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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已然昏厥,李三三和韩濯费力将云归架起,欲出去和吴钩接应,韩濯五脏六腑受力,仿若要裂开一般,她强行撑起云归,没忍住一个踉跄,头昏眼花间,咳出一口血来。
李三三见状,赶紧将云归放下:“不成,这样,我上去叫吴钩,你先歇歇……”
“驸马爷好大的威风,侯爷离京,竟然御林军也能叫得了。”
韩濯咬着牙抬头,见入口处一大波人涌了进来,为首的人一身戎装,仿佛从刚刚演兵场上下来,气宇轩昂,气度不凡,虽然英俊,可眼神却十分阴鸷,像是某种昼伏夜出的猛禽。
此人正是永王。
“永王殿下。”
韩濯心里慌了一阵,勉力压下喉头腥甜,心下百转:怪不得吴钩迟迟不来,原是被他截了去,此刻没什么能定永王的罪,眼下兄长不在京,可当真是独木难支了。
“殿下说笑了,吴钩兄弟是侯爷亲卫,从前侯爷管御林军时,本就与不少兄弟亲厚,我邀他们聚一聚,难道不算犒劳自家兄弟?”
“驸马爷倒也不必忙着去英武侯身上攀扯。”
永王冷笑道:“驸马不守着我皇妹,来这种勾栏瓦舍,难道没想过有损皇家的颜面?”
“非也。”
韩濯咬牙道:“西京城内妖道诱拐女子幽禁妊妇制药炼丹牟利,这些,永王殿下当真不知?”
“有这等事?”
永王挑眉,云淡风轻道:“看样子驸马勇武,歹人已除,余下事宜,我即刻便上报便是。”
真不要脸极了。
韩濯怒极,气血翻涌间竟然又欲咯血,被她生生咽了下去,这永王连装都不装,双方都心里明镜一般,永王就知道她此刻没有依傍没有证据,此案又是皇帝默许了的,料定她不敢揭牌,事实也如此,时机未成熟,虽救得这些女子,但永王扳不倒,若引得圣上猜忌,她和宋青瑛,都要倒大霉。
“我今日刚刚押解李清云回京。”
韩濯猛然抬头,冷笑道:“怎么,金粉阁一案,殿下是要灭所有知情人的口?”
永王道:“李清云私屯军械,虚报军饷,谋逆之心昭然若揭,他曾是我麾下的人,我此番押他回去,是大义灭亲,任谁都指摘不得,至于你韩家,多次与李清云书信往来,谋逆之事有没有参与,倒也……”
“放屁!”
韩濯骂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们的招数十年了,仍然毫无新意,永王殿下啊永王殿下,你杀了李清云,杀了我们,可你杀得死天下人,堵得了天下的悠悠众口么?”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永王冷冷道,“来人。”
李三三面白如纸,见永王身后两个侍卫沉着脸走上前去,按着腰间佩刀,竟是要灭口。
韩濯心跳如擂鼓,知晓此番凶多吉少,眼睛一闭,方欲最后挣扎一番,只听得脚步声响,人群一阵骚乱,一个声音焦急地呼唤:“驸马!”
韩濯睁眼,只见宋青瑛发髻凌乱,神色惶急朝她奔来,韩濯依稀辨得,她身后跟着的正是太子无疑。
“皇弟这是做甚,怕是误会了罢,韩家满门忠勇,怎么会和谋逆扯上关系,就算有嫌疑也应当由圣上定夺,皇弟的性子未免还是太急了些。”
韩濯的耳朵开始嗡鸣,依稀听得永王与太子交锋了一阵,他见太子在这,不好再取韩濯性命,便只冷哼一声,带人走了。
宋青瑛急得在耳边唤她,她偏了偏头表示自己无碍,见云归已被人抬出,松下一口气,一句“多谢”
方出口,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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