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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哥儿。”
亲娘柳叶儿拉了拉雷栗的手臂,示意他别说话,又笑着对周毅说,“是去村东头的河里,皂角在灶屋的窗角上。”
雷柳氏指了位置,见周毅真去拿,又阻止他说一个汉子,像妇人哥儿一样去洗衣服不好,会被人笑话的。
“没事,让他们笑。”
周毅闲不住。
上辈子不管是在学校和军营里,他都是宿舍的勤奋标兵,洗衣服袜子收拾东西缝裂口,还会顺手帮舍友和队友干。
现在虽然是入赘,但也不能天天白吃白喝不干活,而且雷栗家也不富裕,甚至说得上是村里有名的穷户。
久病的爹,羸弱的娘,高大的哥儿,穷得叮当响的破草屋。
单出一张都是负担,雷栗直接叠满了buff。
但再穷也穷不过周毅,他浑身上下一文钱都没有,人都是雷栗捡回来救活的,还是身穿,头发都是寸头。
柳叶儿欲言又止。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没说。
洗衣服的河跟村口一样,都是村里的情报站,而且……她家栗哥儿在村里的口碑不太好。
估计周毅去洗一趟衣服,连雷栗小时候尿了几次床都知道了,柳叶儿哪敢让他去啊?好不容易来的哥婿跑了怎么办?
真跑了。
雷栗拉着周毅跑了,手里攥着一把皂角,“我跟周毅去洗,娘你在家好生呆着,田里的活等我回来再干。”
“栗哥儿吃了早饭再走……”
“回来再吃!”
雷栗在的村叫三里河村。
依着三里河建的,平常村里洗衣服、洗菜,担水去浇菜,引水渠到田里灌溉,用的都是这条河里的水。
三里河有一块地方的石头很大很平整,水流清澈,也不湍急。
每天早上,村里的妇人夫郎就约着去河边洗衣服。
三三两两地占据一块大石头,衣服沾了水就用皂角草灰用力搓。
光搓也是不行的,太枯燥。
这些妇人夫郎就会嚼些最近的口角新事,哪家小子又闯祸了,哪家哥儿又到出嫁年纪了,哪家新妇又跟婆婆闹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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