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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一瞬间睡意全无。
郁知翻身坐起来,伸手打开床头灯。
他凑到孟应年旁边,关切地问:“下雨了,腿是不是又疼了?”
孟应年微怔,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余宁跟我说的。”
郁知注意到孟应年额头细密的薄汗,以及发白的脸色,语气更加紧张:“你不是要去上厕所吧?是疼得睡不着?”
孟应年撑出一个笑,安抚郁知:“没那么夸张,我动来动去会影响你睡觉,就想着去沙发坐会儿。”
“你呀!”
郁知无奈极了,“自己都不舒服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郁知先一步爬下床,他搀着孟应年胳膊:“别坐了,你先躺回去。”
大半夜的,孟应年真不想折腾郁知。
他拉住郁知:“你继续睡你的,不用管我,真没事。”
郁知把孟应年按回床上,态度强硬道:“你要是不想惹我生气就老实躺着,不许动。”
孟应年失笑。
推来阻去也是折腾,他索性由着郁知去了。
郁知用热水壶烧了一壶开水。
再去卫生间拿了一个干净的洗脸盆和一条毛巾,他在盆里接上一些冷水,端到床边。
郁知把烧开的热水倒进盆里,毛巾丢进去。
水温偏高,有些烫手,但这个温度热敷才合适。
郁知掀开被子,将孟应年左腿的裤腿卷起来。
上次腿疾发作,余宁给他针灸的时候,郁知已经看过他腿上狰狞的伤疤。
此时此刻,伤疤突然暴露于郁知眼前,孟应年还是感觉很不自在。
孟应年扯过被子想遮住,郁知先他一步,按住了他的腿。
“别动。”
郁知回忆余宁之前跟他说过的穴位,试着按了两处。
孟应年吃痛地嘶了一声。
“你也真是的,不舒服还不叫醒我,你挪到沙发上坐着,腿难道就不疼了吗?”
郁知嘴上数落,手上的动作却轻柔得不行。
他小心地帮孟应年按摩穴位,帮他缓解疼痛。
孟应年心中微动,似有一股暖流经过。
停顿片刻,孟应年如实说:“其实我是准备去客房,再叫余宁过来,没打算自己硬扛。”
郁知看他一眼:“这么不想打扰我吗?”
孟应年未置可否。
郁知轻声说:“以后如果我不在家,你就叫余宁,我在家,你就叫我。”
“你还好意思说我跟你礼尚往来,你对我不也很见外?”
孟应年没有回答。
郁知停下来,看着他:“听见我说的没?”
,!
孟应年看向自己腿上狰狞的伤疤,有些失神地问:“你不觉得吓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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