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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这股味道像一只浑身镶金的小兽压在鼻尖。
大理石的冰冷地反射着灯光,那盏巨大的吊灯和向春生曾经在酒店里看到的那样,毫无生气,寂静空荡的大厅不小心掉了什么东西都会有回声。
她的呼吸都调整地很小声,在这种空间里,一举一动都好像会被放大,为了不显得那么无礼,她只能小心翼翼。
顾长靳正散漫地躺在巨大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调着电视频道,这种放松的状态和整个房间都严谨庄重都格格不入。
看见向春生的到来,他眼前一亮,“你来啦。”
笑着露出他那白净的牙齿,并且挥挥缠了很多圈白色绷带的右手。
向春生脸上没什么太多表情,平铺直叙:“东西给你放这儿,记得挑出重点,然后写一些细小的论点我们周一讨论一下。”
顾长靳眼中是无所谓的怠惰,那是一种得到满足后阈值提高很难有情绪波动的状态,却在听到向春生这样的话后闪过兴奋,他慢慢坐直,笑嘻嘻地说:“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有小蛋糕。”
向春生很想一走了之,不过面前的蛋糕着实有些好看,而且这是她打一小时车过来应得的。
何况向春生对他一直心中有愧,就没好意思拒绝,心安理得地享用起来。
两个人都坐在沙发上,隔了很远的距离,他就这么光看着她,也不做别的。
这样和谐的氛围压根不像是能出现在他们身上的。
“呃,你不吃吗?”
向春生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可以看看资料还有那些需要补充。”
顾长靳低头翻起了手上的那叠纸,嘴角带着耐人寻味的笑。
“嘭——”
重物落地的声音。
向春生循着声音望过去,随后便是肢体碰撞,这些都发生在二楼。
她立马就联想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他的父亲是一个恐怖的人。
顾长靳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只是肢体变得有所警觉,不断偏向她。
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个人,他的额头淌着鲜血,嘴角居然还带着残忍的笑,几乎是在看见向春生的下意识便用手捂住脸。
可就是那个片刻,她神经紧绷地向上抬眼看时,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个人就是顾弋乾。
他居然还打招呼:“家里有客人啊。”
顾弋乾对自己头上的伤不管不顾,任由血这么弄脏地板。
“滚开。”
和顾弋乾的自来熟截然相反的,顾长靳厌恶至极。
“弟弟,别这么凶啊。”
在看见向春生恍惚难以置信的眼神时,他猛然挡在她面前。
他应该是极其愤怒的,不然不会这么拉着她的手往外跑。
向春生的脑子还在处理两个人是亲人的这个信息中,脚却被迫跑了起来。
顾长靳直接牵住向春生的手腕往门外跑,甚至觉得和顾弋乾呼吸的同一片空气都被他污染了,他讨厌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怎么能出现在自己家里,他怎么可以在今天出现?顾长靳的脑子已经被这种疯狂的情绪占据了,丝毫没管向春生跟不跟得上。
向春生被这么强制性拖出来,而且从半山腰下来都是下坡路,她不由地加快脚步保持平衡。
“你放手。”
她的手腕生疼。
“对不起。”
顾长靳这才反应过来。
顾长靳愧疚又心疼,他实在是气昏了头,才这么不顾一切狂奔着离开家。
在紧握向春生手腕时,他居然觉得那一刻是浪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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