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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蔺公。”
多鱼小公公年岁不大,此事上知晓一些,却也不多,便迟疑着问道:“……取哪种?”
“脂膏要无味的,角先生……”
蔺南星眨了眨眼,沉着地道:“你看着取。”
多鱼那张玲珑的笑面孔肉眼可见地失了笑意。
他只是个小小的阉宦,他还只有十二岁,他连对食都没有!
如何知晓角先生要取哪种?
多鱼揣揣地领了命往外走,想着出门就问问府里与男人欢好过的仆从,这玩意要怎么选……
他自从跟随蔺南星以后,基本就留在了蔺太监第里,别说对食;额,他连其他公公的小手都没拉过。
这是造了什么孽要去问人这些!
宋维谦这边也没闲着,他倒了两颗药丸出来,对沐九如道:“续点体力吧,晚些事成了再吃一颗,再多的药力你也受不住。”
蔺南星自觉地扶起沐九如,倒了杯温水给主子喂了续命药下去,再仔细擦干净沐九如艳红柔软的唇瓣。
沐九如抿了抿嘴,道:“多谢师兄。”
宋维谦脸色微红:“不必跟我客气。”
他顿了顿,略显羞涩地道,“师兄为你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
沐九如撇了他一眼,闭上眼睛修养精神。
宋维谦被沐九如的一句感谢,一眼风情鼓舞了心神,又嘀嘀咕咕,殷殷切切地叮嘱了好一通。
直到多鱼把用具拿了进来,宋维谦看到那一堆不堪入目的玩意儿,才讪讪地收了话头,长叹一声,甩袖出门。
沐九如睁开眼睛,瞥了两眼屋门,随后收回视线,望向屋里人高马大的蔺小郎君。
蔺南星此时已经从多鱼手上接过紫檀木案,走回床边。
多鱼乖觉地合门离开,室内只剩主仆二人。
蔺南星支起了几个软垫让沐九如靠着。
他深吸一口气,将装着物件的木案拿起,问道:“少爷,角先生选哪种,你看得清吗?”
木案上一应物什放了许许多多,琳琅满目。
沐九如勉强眯着视线看了一看,只能瞧见长长短短的几片颜色,便放弃了,道:“你……自行做主。”
蔺南星垂眸应道:“是。”
他挑了个适中的角先生握住,手指有些轻颤,但语气还算沉着,不愿轻易地露了怯:“少爷,我不曾行过此事,劳烦少爷多加指点。”
沐九如本就气息艰难,闻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耳朵边的杂音更响,眼前也一阵阵地发黑。
他难以置信地道:“你二十了,还有妻妾……不曾行过此事?”
蔺南星捏着冰凉的角先生,突然有些惶恐,呐呐道:“我……不曾。”
他入宫这六年,全副心思都放在救沐九如的事上,半点精力也分不出给其他人其他事。
这本是他忠心耿耿的证明,却突然成了他作为小厮不够好使的缺陷。
蔺小厮冷汗涔涔,生怕沐九如要临时换人,立马委委屈屈地保证道:“少爷您别嫌弃我,我学得肯定比多鱼快,马上就能让少爷得趣。”
蔺南星嗓音虽然柔和,却也一听便是个成年郎君的声音。
一个成年郎君,竟慌慌张张地撒了娇起来……
沐九如不合时宜得有些想笑。
他家南星这是在和多鱼拈酸吗?
分明这件事上半点不会,却还要想着争宠。
他没头没尾地想:许是从前他也不曾有过第二个小厮,竟从不知道他家南星有这么大的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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