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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摸口袋都瘪瘪的,桓昱着急,他拿起来对着窗户,想看个清楚,发现口袋下面的线被拆过,里面的钱全没了。
那是缝鞋底的棉线,结实耐磨,牙咬断都费劲,根本不可能是磨断的。
伯母见桓昱迟迟不出来,一进门,发现他在翻东西。
“怎么了?”
“我钱丢了。”
桓昱急得手足无措,那笔钱对他来说不少,差不多有七百多,一直攥着没舍得花。
“钱丢了?”
伯母搁下手里的碗,拿过他手里的衣服,仔仔细细地翻找,“多少钱啊?你这孩子真是的,钱也不好好放着,这指不定掉哪去了。”
“我缝在衣服里,掉不了。”
“那怎么会没了呢?”
伯母把口袋翻了个遍,伯父和堂姐闻声过来,问什么事,伯母说,“桓昱把钱丢了。”
床单被罩都掀起来,除了昨晚的压岁钱,其他的一分都没找着,伯母惋惜,说是桓昱出去玩,掉路上了,还把他指责一顿,说他不小心。
桓昱说不会丢,看着一旁始终不说话,心虚的堂哥,“肯定有人拿的。”
这话伯母听懂了,她脸上挂不住,当即了当问有没有人拿,几个人都说没看到。
“桓昱,我们家不会有人惦记你的钱,你也用不着诬赖我们,我好心接你来过年,你倒好,还觉得我们家有小偷。”
伯母摔门出去,在厨房收拾锅碗,弄出不小动静,桓昱站在床边,他脱下刚暖热的棉袄,换上自己的旧棉袄,撩眼皮看了一眼旁边的堂哥。
那双眼睛镇静,Alpha与生俱来的审视,一闪而过的眸光,似不屑,又似看穿后的鄙夷。
对方脸色骤变,故意咋咋呼呼瞪他,咬牙切齿问他看什么,然后红着脸出去。
桓昱书包里还是来的时候那些东西,他把伯母给的红包搁在枕头显眼的地方,站在厨房门口,说自己想先回去。
初一早上,和一个孩子闹僵也不好看,伯母背对着他刷锅,没挽留,让他先吃早饭,再找人骑车送他回去。
*
家里的菜园早已荒废,桓昱平时只能蒸米饭,熬粥,或是简单煮一碗面,日子这么稀里糊涂地从冬天过到夏天。
但到收麦谷的时候,桓昱家的那几块地,成了大麻烦,没人愿意吃力不讨好地帮忙收,帮忙卖,最后还是村支书出面解决,让桓昱象征性拿了点钱出来。
这钱拿完不算完,那群人私下占着粮食的钱,还占着他家的地,桓昱一分钱没拿到,反挨了几巴掌。
桓昱站在门口不甘心,“我哥说了,你们不能占着我家的地。”
对方不屑冷笑:“你哥?你爸都不是亲的,还指望你那个废物哥?”
回家路上,桓昱抬手轻碰红肿的脸颊,咸湿泪珠大颗掉落,他突然又觉得自己和孤儿好像也没有太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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