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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要知道也不难,当日送去府里的人是西坡,稍一打听就能问出来,也许她根本是故意瞒着。
他不耐烦起来,等不及要走,“打着伞走吧,这雨一时半会是不会停了。”
玉漏没反对,倒是素琼款留了几句,“也不急在这一时呀,仔细淋湿了衣裳伤风,玉漏才坐了月子出来。”
池镜又坐了回去,玉漏一时拿不准他是为素琼挽留还是为她的身子,稀里糊涂的。
又再坐了阵,雨终于停了,天如才洗净,碧青的颜色,又放出一片晴光,使这傍晚十分绮丽。
出来没有碰见西坡,池镜松了口气。
玉漏坐在马车里,他摸她的衣裳有些润气,便将她搂住,“冷不冷?”
玉漏摇头,想着素琼,辨着他此刻的关心的语气,又觉得是自己多心。
其实男人心猿意马起来也不一定非要结果,大概和素琼就像起初和她,追逐的是一份暧昧的刺激。
要真是这样,算不算背叛?她自己也说不清。
归到家来,要看仙哥,又给老太太抱去了,连两个奶母也不在,只有两个半大不小的丫头在屋里。
池镜一时不想看见儿子,连听到他的名字也觉是种刺激,偏金宝在暖阁里回禀仙哥这一日的饮食起居,“你们大清早就出去,他好像一点不想爹娘,还是吃了睡睡了吃的。
听说人家的孩子这年纪爹娘不在身边,是要哭闹的。”
言下之意是责怪他们夫妻和孩子不亲,玉漏给说得有点愧疚,进屋换了衣裳,正巧奶母抱了仙哥回来,她便传奶母抱着孩子到后头来瞧。
石妈妈道:“下晌这一觉是在老太太铺上睡的,倒安详得很,足足睡了一个时辰。”
玉漏不放心,“老太太没嫌烦吧?”
“老太太喜欢还喜欢不过来呢,光看他睡觉就看了一会。”
石妈妈窥着她的脸色,又把声音沉下去,“不过老太太连问了两遍你们怎么还不回来,怪你们撇着孩子在那边府里自乐。”
老太太自己做不好母亲,但对玉漏要求严格,看不惯她待仙哥总是不够郑重的态度。
不过她没仗着得了个儿子自傲,又和合了她老人家的心意。
玉漏自己知道,这也矛盾,母性表现得太强烈了老太太会暗里看不惯,嘴上给她数落几句倒不怕。
所以对仙哥这态度,也是有意做出来的。
池镜不知道怎么样,今日只坐在那榻上,没朝襁褓里伸头看一眼,有点反常。
石妈妈将仙哥由玉漏怀里接过来,又抱着到榻前给池镜看。
池镜偏着眼没看,沥沥倒着茶,“抱回屋去吧,才下过雨,风有点凉了。”
玉漏盯着他看一会,从床上走过来,“你今日怎么对着仙哥发脾气?”
他不承认,歪着笑道:“我不过说了句他名字不好,哪里是发脾气?”
“你回来也不看他,也不同他玩。”
“他才刚睡着呢,玩什么?再说男儿家,太惯着了不好,老太太那样宠着,我们做爹娘的就要少宠些。”
玉漏对这点是赞同,但觉得他说这些无非是借口,“你这个人——”
后面没说,池镜知道是说他薄情得连亲儿子也不大挂心。
他心里觉得冤枉,就是因为是自己生的,像是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莫名给西坡染指了似的,不大对味。
他提着手指在腿上闲点着,另一条胳膊肘撑在榻上,歪着看她,“你近来有没有王西坡的消息?”
问得玉漏怔了下,“你说他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看见琼妹妹,想起他来。”
玉漏好笑道:“八竿子打不到的两个人,你是怎么联想到一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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