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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自做?”
玉漏看她一眼,没见哪个正头太太给姨太太烧饭吃的,她娘还是开天辟地头一个,服侍汉子还不算,还要服侍汉子的小妾,“你教给厨房里的人,让厨娘做不就得了?”
秋五太太居然还有些骄傲的神色,“她还就吃得惯我做的哩。”
见她一脸甘之如饴的笑意,玉漏简直不知该替她笑还是哭。
她终于从她爹的老妈子,成了一对“夫妻”
的老妈子,将来梅红果然生下个儿子,不得了,想必她还要做他们“一家三口”
的老妈子。
不过玉漏没打算多劝她,反正劝来劝去都是无用功,她娘生是她爹的人,死是她爹的鬼,就是做了鬼也会一心保佑他升官发财。
倏地听见王福在外头嚷了声,“老爷回来了!”
这时候她爹才回来?一更天了吧,天都大黑了。
他们廊下从不点灯,从窗户上可以看见连秀才打着盏灯笼走在
对过廊下,一径走到东屋门口,珍娘从里头替他开了门。
这里也忙开了门,玉漏跟着站在秋五太太身后说了声,“爹回来了。”
看见珍娘兴兴的目光一闪而过。
秋五太太问他:“你在那屋里歇?”
连秀才在对过点头,“你只管和三丫头说话吧。”
秋五太太望着他进门,才将这门阖上了,仍旧和玉漏退回榻上坐。
玉漏还扭着头在窗户上看,隔着两扇窗,那屋和这屋是一样的格局,内外两间,隔着罩屏。
对面窗户也是外间的窗户,上头嵌着两个模糊的人影,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是珍娘在替连秀才端茶,微微别着身,有些矫揉做作的姿态。
这蹩脚的姿势玉漏是看熟了的,从前珍娘跟着她在府里的时候,逮着个空子,也是这样往池镜跟前端茶递水。
“珍娘到梅姨屋里多少日子了?”
“上月初才诊出有喜来我就打发她去了,大夫说头三个月最要紧。”
玉漏扭回头道:“头三个月最要紧,那爹还见天睡在她屋里?”
“有男人陪着嚜总要安心点,怀了孕的女人都是这样。”
玉漏想着笑了笑,“那爹看在眼里,吃不到嘴里,就情愿?”
秋五太太欠身过来打她一下,嗔笑道:“这样说你爹!”
男人嚜,都是这样。
连秀才肯勤在那屋里,谁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只怕人家那屋里三个人心里都是心照不宣,就只她这愚钝的老娘还蒙在鼓里。
“别看珍娘是个乡下丫头,主意还大呢。
从前跟着我在府里的时候我就瞧出来了。”
秋五太太还当她真是说从前的事,有点心虚,“其实珍娘这丫头不错,野是野了点,也还算听话的,到底是自家的亲戚。”
反正事情都过去了,难道还要和她秋后算账?没意思,她忙转过话头,“王西坡他老娘死了你晓不晓得?”
“我哪里晓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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