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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谢温汀又拍图过来,问池礼,呀,这个是茼蒿还是芹菜?池礼说,是茼蒿。
帮了他的忙,他就又要请池礼吃饭。
这时候池礼已经开学了,上午下午都有课,那只好吃晚餐。
谢温汀没有开着跑车豪车来接池礼,他发定位,池礼就可以坐地铁去。
坐地铁去到金碧辉煌又空荡的城堡里吃饭。
池礼:妈呀,怎么在城堡里吃饭啊?
偌大的挑高大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池礼不知道这个架势是要吃什么,霸王龙还是猛犸象,他只顾着看,把餐厅当博物馆参观,愣是忘记饿了。
谢温汀穿着浅棕色的西装。
此刻的他,有点不像池礼之前认为的,那种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总裁了。
像……披着羊毛卷,抱着羊毛卷狗狗的贵族,精致华丽。
像那种放大的泰迪,巨贵的巨贵。
谢温汀在池礼眼里一直是模糊的,是一种糊糊的概念,是虚妄的影。
是“十年后或许功成名就的我就是这样”
的期待。
他们不是同龄人,池礼拿不出对待同龄人的态度对待他。
池礼回身,远远看着谢温汀流畅的下颚,看他梳着背头,精细地抹了发胶,草木的味道悠远绵长,萦绕在这片空间里。
谢温汀撑着胳膊,耐心地去瞧池礼。
他是一点一点地看的,像是丈量,或是审慎地揣测。
他突然说:“我把烟戒掉了。”
他又咬着三声的读音,很仔细地叫他的名字:“礼礼。”
这声音,是大提琴一样的音色。
仿佛他就你坐在身边,你们在看一出《费加罗的婚礼》,在面前的歌剧落幕后,他凑近你,呢喃地叫一声名字。
池礼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回他一句小谢叔叔。
小谢叔叔本人意有所指,问:“我这样,算在欺负你吗?”
池礼:……啊?
谢温汀未说出口的话,湮没在暧昧的眼神里。
他不必字字说出口,他的意思却清晰简明。
他想问,此刻,他用年龄、阅历和财富吸引你,这种追求和哄骗有什么区别,算不算在欺负你。
可池礼,他的脑回路是通的。
他不知道什么追求啊,他不懂说什么欺负不欺负的。
池礼有些愕然:“所以,你要欺负我,说是请我出来吃饭,但没有饭是吗?”
他恍然大悟。
“我就说,这个地方哪里像是吃饭的地方啊,喏,那边三楼还有个乐队在演奏交响乐呢。”
那他吃什么,空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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