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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淇竹躲在堆叠的书本后,不动声色地垂下手臂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飞快揉了两下。
翻进座位完全是冲动之举,满脑子全是“绝对不能输了气势”
,连膝盖狠狠撞上桌角也不觉得痛,现在暂时休战,才回味出膝盖那儿愈演愈烈的疼痛。
她咬紧牙关,若无其事地翻开一本书,随后把脸埋下去假装睡觉,实则避开其他人的视线,无声地呲牙咧嘴,心里不停呼痛。
都是旁边这个讨厌鬼害的!
周淮聿对同桌内心的埋怨吐槽浑然不知,他手指摁在课本页脚,轻轻摩挲了下,随后借着拿笔的动作,目光不经意地往右侧一扫。
少女那头自然卷的短发弯曲出俏皮的弧度,顺着她低头的动作落下来,掩住大半张脸,只有修长纤细的脖颈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她仍保持着趴在桌上的动作,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弧度很小地抖了抖。
他的视线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专心在书上写下批注。
班会课结束,喧哗声渐起。
温淇竹慢吞吞地抬起头,正准备叫陈姝妤,就听见新同桌起身时桌椅摩擦的动静,以及对方衣角掀起的一阵轻飘飘的淡香。
像是碾碎的松针粉末沾染上雨天的潮湿空气,微苦,不似香水那样浓烈,大概是哪款留香的洗衣液。
静坐不动时,她就隐隐约约嗅到了这股淡香,不过这一刻却尤为明显,令人难以忽视。
她拧着眉往窗户那边靠,别过头去皱了皱鼻子。
“诶,周淮聿,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去!”
段帆宇抬高音量喊道,急忙追上去,很熟络地和周淮聿并排走出教室。
“我看段帆宇和周淮聿倒是相处得挺好的。”
陈姝妤转过身来和她说话,看着两个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看来他俩上个星期同桌相处得很融洽嘛?”
温淇竹不太习惯陈姝妤的位置改变,总觉得隔着一张桌子说话,距离一下子远了不少。
再想到和此事有牵连的新同桌,就忍不住冲对方的桌子翻了个白眼。
“要是真融洽,周淮聿干嘛主动和溜溜梅提换同桌这件事!
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溜溜梅是她们偷偷给班主任起的外号。
“这件事儿确实是周淮聿讨厌!”
陈姝妤迅速响应,“不过,竹子你刚刚翻桌的动静可吓唬人了,我猜一会儿肯定有人变着法子来问你和周淮聿到底有什么矛盾。”
果然,陈姝妤话音刚落,就有人凑过来问:“竹子,刚才是怎么回事呀?”
“是呀是呀,发生什么了啊?”
“我看周淮聿当时好像说了句什么……他说什么啦?”
有了主动挑起话题的先行者,很快其他人便附和道。
“没什么大事啦,就是换了同桌不习惯而已。”
温淇竹玩笑道,“当时不小心踢到书了,我才不是乱发脾气的人好不好!
去年艺术节那么糟糕我都是微笑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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