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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玦下令,并唤来亲随,“将狗带走。”
那亲随依令抱走嗷呜,当嗷呜醒过味自己教人从原婉然身旁远远带开,已经受制于人跑不了,只能吠叫。
“嗷呜!”
原婉然想奔过去夺回狗,却教赵玦拉住,带往流霞榭。
“放开我!”
原婉然试图挣脱。
她累了一晚,若是逃出赵家,精神振奋之余不难激发力量,一鼓作气赶路,可惜事与愿违。
为着功亏一篑,她灰心丧气,体力跟着渐渐不济,嗓子都有些哑了。
赵玦听出原婉然声音不对,恰好经过厨房,便将她带进里头。
那厨房连带柴房一排几间房子,一间辟成茶房,专侯主子在周遭游玩休憩,为其供应茶食,其余房间管附近粗使下人饭食。
到了夜里,有下人在此上夜。
赵玦支开在此夜看守的婆子,严令她不准对今晚之事多言。
他在茶房挑了最洁净的茶碗,倒茶递给原婉然:“喝口水润润嗓子,有话回流霞榭再说。
你生气,就砸流霞榭出气;砸不够,换地方再砸。”
原婉然不曾伸手接茶,今晚两人原形毕露,以本心相见,赵玦应付裕如,优雅自若,更衬出自己满盘皆输,任人宰割的狼狈困窘。
她心绪灰凉,一时不管不顾,道:“我要回家。”
铿锵一声,赵玦重重放下茶碗,强抑的怒火腾地窜起。
他剜视眼前女子,但见她满面固执,端的油盐不进,捂都捂不热。
然而下一瞬,那女子倔强气恼的双眸涌现水光,须臾水光碎裂,化作泪珠落下。
明明只是两行水液,只是他人的水液由他人眼里滑落,划过他人肌肤,赵玦却错觉那是把钢刀,不偏不倚扎进自己胸膛乱搅,割裂五脏六腑。
他一团盛气因此再度消减:“这儿就是你家。”
“不是!”
“就是,”
赵玦火气又上来了,“除了这儿,你不能再有别的家!”
原婉然对赵玦的专横反感极了:“哪儿是我的家该由我说了算,不归你管。
我说这儿不是我家就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会有……”
她话到嘴边慌忙将两个丈夫的名字咽回肚里。
不能在这风头火势的当儿向赵玦提起韩一和赵野,不能教他想起他们找麻烦。
其实何须她说出整话?赵玦已然会意。
“又是韩一和赵野,又是那两匹夫!”
他抓住原婉然双臂摇撼,“你为什么总想着他们?你要惦记他们到何时?”
原婉然前时求援,今夜又出逃,教他火气一重积一重,积怒深重,不过苦苦压抑。
如今几乎听到她亲口证实对丈夫念念不忘,妒意伴随怒意迸发,变本加厉燎红了他的双眸。
他盛怒之下,手劲过大,原婉然吃疼,只是咬紧牙关不肯求饶。
因此赵玦不察,狞笑道:“你的家一定要有那两匹夫才算数吗?行,我取来他们脑袋,送你当球踢!”
他目睹原婉然因为自己放话威胁而大惊失色,在那之前,她不声不响,身子却不由自主瑟缩。
他立时警觉自己手重,弄疼她了。
赵玦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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