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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渐渐瞧出我不对劲,吩咐大哥帮忙留意。
大哥做事不打马虎眼,能盯着我就盯着。”
他笑了,“他不止一身武功,而且神出鬼没。
每回我确认他不在附近才下手,赃物一到手,他便不知打哪儿冒出来,拎我回铺上赔罪;我扒人财物,他现身抢走归还物主;我碰瓷,他出面拆穿我。”
原婉然莞尔,“你这人,也有碰钉子的时候?”
赵野笑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不过大哥越拘着我,我越要唱反调,有一天我总算甩开他,上小乞儿常聚集的冷巷……”
他略停顿,再开口声音阴沉:“巷里不止他们,还有个姑娘,叫他们剥得只剩小衣。”
原婉然轻呼一声。
赵野道:“我再混账也有底线,喊他们住手,他们不肯,双方就动上手了。”
“相公,你真好。”
原婉然蹭了蹭他头顶,旋即又担心,问道:“他们人多势众,你没吃亏吧?”
“天香阁偶尔有客人发酒疯,我自幼便学拳脚,好等大了以后替阁里应付。
那时功夫不比后来跟大哥学得精,对付叁脚猫倒够了。
话虽如此,双拳难敌四手,以一对十几人,终究吃力。
不久大哥找来了,我们兄弟打得那班乞儿落花流水,小乞儿的头目不甘心,抽刀子要杀我,大哥挡下了。”
赵野所言,有些对得上他从前提过、韩一为他挨刀的光景。
原婉然因问道:“你大哥胸口刀疤便是这样来的?”
“对。”
事过境迁,赵野的声音底下依然充满歉疚,“我险些害死大哥。”
原婉然连连摇头,“这怎能怪你呢?是那些丐儿不好,平白无故欺负人、杀人。
这些匪人,叫官府逮住了,活该吃不完兜着走。”
不料赵野道:“那些人打几板子便释放。”
“……怎么会?”
“事发不久,义父便状告衙门,彼时大哥昏迷,仅仅我一人指证乞儿头,乞儿头却有十余个同伙撒谎,说大哥斗殴时自个儿摔倒,阴错阳差撞上地上匕首。”
“不是还那有姑娘……”
原婉然话说到一半便打住。
哪个姑娘乐意上公堂,讲述她给人剥衣衫的遭遇?
果然赵野道:“她不敢出面。”
“那,官司输了?”
“不但输了,府尹怪责义父滥兴诉讼。”
原婉然拧眉,“那怎么办,你们不肯就这么算了吧?”
“自然,义父盘算等大哥身上大好再打官司,可我等不及。
府尹偏听,大哥伤重,乞儿头自以为高枕无忧,便来挑衅。
那阵子大哥不好挪动,暂住城里医馆,他病情正危急,乞儿头带人在外嘈闹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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