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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买糖葫芦给我吃啊!
买张老头的!”
二爷嘱咐的事情,在小来姑娘这里一向得不到贯彻执行,好久也不见她答应。
商细蕊讪讪收了声。
两人继续坐在厅堂里沉默相对。
这也奇怪,程凤台对外人可以花言巧语喋喋不休,有时候与旁人说多了,夜里相聚时,对商细蕊就懒言倦声的。
商细蕊从来不爱说闲话,哪怕是与程凤台。
也可能是开头的那几天里,两人把这一生的衷肠俱已诉尽,伤了中气,心里即便还有千百种念头,也道不出口来。
但是他们又会突然的找到一个共同话题,然后热烈地说笑,笑得前合后仰,像两个神经病。
现在这样沉默坐着,商细蕊轻哼着昆曲,拿一把扇子比手势。
他的声音有着点石成金的魔力,没有锣鼓,没有戏装,没有布景,只需随意一唱,周遭的氛围就变成他戏里的样子。
暧昧与温情在戏声里萌芽孳生,开枝散叶。
水磨腔怎生这样缠人。
分明还隔开一张桌,程凤台就觉得自己被一双妖娆柔软的手臂给紧紧缠住了,这双手抚摸过他的脸庞,点了一下他的嘴唇,往下游移,最后落在一个羞耻的地方。
他一定不是第一个听戏听出淫性的人,不然就没那么些梨园风月了。
可是他居然听戏听出了淫性。
程凤台长长地喟叹一声:“商老板啊……”
手已捏着了商细蕊的扇子。
两人各执一端。
这似乎是戏里调戏良家女子的一个动作,程凤台无师自通了。
商细蕊停住口,愣了愣神,然后也真像个戏中女子那样羞赧地回望着他。
然而商细蕊毕竟又不是女子,没有水袖半遮脸,从袖口里觑人的扭捏。
他就那样直勾勾火辣辣的眼神,是少年不知事的懵懂。
程凤台把扇子往自己这边一拉,商细蕊前身一扑,大半个身子伏在桌上。
程凤台趁势凑近脸:“商老板,其实咱俩啊……”
前院里噗通一声重物掉在地上的声音,伴着轻轻的呼痛。
商细蕊立即一撒手奔到院子里去。
小来也闻声出来查看。
程凤台忍耐着什么痛苦似的拿扇子敲着额角叹着气,好些天了,总在这个时间点。
贼偷来得太笨,情郎来得太早,对程凤台来说,是一个不速之客。
小周子揉着膝盖一脸傻笑:“商老板,嘿嘿……您这儿墙真高,真高……”
然后站在那里傻傻的局促不安的,又没有话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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