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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5页）

“扑该仔，我打死你个烂仔。”

他们你一口我一句的，气愤无比。

越说情绪越难以控制，到最后不知道是谁先开始，踹了我一脚。

我被几十个人围着，拳头如雨点般落到我身上。

疼痛反而让我更加清醒，我回顾我一系列不尊重神明的做法，对民俗文化没有足够的敬畏心，这顿打是我该挨的。

不知道打了多久，他们都有意收着力，我没被打死。

我蜷缩在地上，紧紧抱着头，他们在一边商量怎么把世子哄好。

各种水果香纸，鞭炮，甚至还请来了戏班子。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姜延耀把我拉起来。

“贡品我们准备好了，你去投圣杯吧。”

他冷漠地把我拉到神像前，强行摁着我磕了几个头。

由于角度掌握得不好，加上用力过度，我磕到供桌上晕倒了。

8

在一片朦胧之中，我好像听到了很多声音。

窃窃私语在我动了之后就停下了，面前的亮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努力睁开眼，试图看清眼前的东西，是不是传说中的神明。

任凭我用尽全部力气，还是没看清，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只看见祂裙摆的金龙。

我真的见到神明了。

“王世子，我真的知道错了，不敢求您宽恕，只求您能原谅我的所作所为，不要迁怒给乐安的人民。”

意识到祂真的出现的那一刻，我连为自己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我满脸泪水，几近崩溃反复呢喃道：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次我看清了前面，祂高大伟岸，充满神性。

只见站在世子旁边的马夫摇摇头：

“你不是知错了，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王世子依旧是那张悲悯世人的脸庞，好像看着我，又好像没有。

祂只是随意一摆手，下一秒便消失在我眼前。

整个世界归于黑暗，不知道过了多久，几年，十几年，还是几十年？

我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将我牢牢捆锁在这一方天地。

不会饿，不会渴，不会死。

孤独如同潮水涌来，只剩下我一个人承受神的怒火。

没想到，我醒了过来。

我恍惚地看着周围的一切，那个黑暗的世界仿佛只是我的一场梦。

再次看到黑暗以外的东西，我无比激动。

还是这个宗祀，面前的依旧是王世子的神像。

我怀着敬畏，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头，颤抖地捧起圣杯往地上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