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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到最后,还惦记着她,给她指活路的是陆念母女两人!
陆念恨不能撕了岑家,陆念说的做的都是要利用她,可却利用得明明白白。
两家血海深仇,利用仇人天经地义!
最可怕的是亲人,血亲的刀子才是最狠最痛的,扎得她体无完肤。
多讽刺啊!
说她被蛊惑了也好,说她想明白了也行,岑琅反手抓向自己的僧帽。
帽子掀起,底下是乱糟糟的短头发。
她拽着头发涕泪满面地笑:“我自那之后就格外关注岑睦。
我弄清楚了出事的同窗是谁,我还知道,成慧书院有一位姓龚的先生,他来见过祖父一次,没多久就死了。
岑睦应该不知情,他还去悼念了。
是啊,他什么都不用知道,祖父会替他安排好所有的事。
他只需要念书,他只要会念书,他无论弄出什么事来,祖父都会帮他收拾干净。
哪里像阿瞻、哪里像我!”
岑琅嚎啕大哭,哭得蹲不住、歪着身子摔坐在地上。
她穿着灰得仿佛褪色一般的海清,只有手中的那方帕子红得煞人。
帕子掩面,她哭得撕心裂肺。
阿薇也在地上坐下了,双手抵着膝盖,她微抬起头看向窗户。
阳光穿进来,窗纸看着几乎透明,映出了外头摇曳的树影。
二月下旬,它还是光秃秃的。
诵经的声音停了。
阿薇轻声道:“我们要回去了。”
岑琅红肿着眼睛,看向一旁久久没有发出过声音的陆念。
“为什么?”
她的嗓子哑得厉害,却固执地问下去,“为什么你能这么冷心冷肺?”
她选择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但亲手捅血亲刀子依旧让她的心全是血窟窿。
哪怕她清楚自己本就鲜血淋漓,可今时今日捅出去的又何尝不是双刃剑?岑琅痛得很,亲身尝过这等滋味,才会感受这条路有多难走。
那陆念呢?姑母嫁进定西侯府三十年,养大了继子、又有亲儿子,她和陆家的关系极深,像是那盘踞多年的老树,根节与土地缠绕,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劈断斩裂的?陆念却毫不犹豫,一斧头接一斧头。
听见这个问题,陆念的眼睫颤了下,她定定看了岑琅好一会儿,倏地笑了起来。
笑意在她的唇角漾开,明艳张狂,却也冷漠。
“因为我没有娘。”
陆念道。
没有娘的孩子,没有退路,没有侥幸,面前一片荆棘,她也光着脚踩过去,血肉模糊都不能停下来。
这个答案让岑琅呆住了。
一时之间,混沌的她很难体会陆念的话。
她看到阿薇站起身,扶起陆念,替她整理了下鬓角散开的发丝。
阿薇挽着陆念往外头走。
母女两人靠得很近。
阿薇轻声细语同她说着话:“往年这时候,庄子上能挖到不少野菜了,京里不比蜀地、绿得晚,我昨儿问厨娘,她说还得十天半个月才好收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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