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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细绒绒的雪落在玻璃上,窗户紧闭,屋内空调久开,干燥又温暖。
桓昱脱了那件高领毛衣,里面一件白色无袖,劣质的轻薄布料,紧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alpha结实的身材。
桓昱像是没注意他的目光,脚下有些趔趄,端着盛饭碗碟杯子的托盘,摇摇晃晃。
“......”
周迟嘀咕,“端不稳就放那儿。”
玻璃瓷盘哗啦啦倒入洗碗池,清脆刺耳的回响,周迟用力闭了闭眼睛,不耐“啧”
了一声,再睁眼看桓昱从厨房出来,对上他黑沉的眼神,无辜地指了指太阳穴,“头疼,想睡觉。”
“那就去房间睡。”
他说完,客厅陷入一阵沉默,接着是桓昱开关房间门的声音,周迟忍着额角的跳动,收拾剩下的一半残局。
这些擦洗工作,周迟做得没那么细致,前后也就几分钟,一回头,看桓昱杵在房间门口,倚靠在门框上。
周迟侧目睨他一眼,看他身上穿的睡衣,忍不住垮下脸,“不是要睡觉,又出来干什么?”
桓昱脚步虚浮,眉毛紧紧拧成两道,往卫生间走,“想吐。”
周迟看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马桶边,“会催吐吗?”
“不会。”
“手。”
周迟吸引他的注意力,用两根手指给他掩饰,“伸到喉咙里,哪儿不舒服摁哪儿就行了。”
“......”
他磨磨蹭蹭,慢慢吞吞地弄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周迟给他抠的,不算浓烈的酒味,周迟冲干净指尖,嗤笑道:“就这酒量还喝酒,哪天让人给灌醉卖了都不知道。”
桓昱扶着马桶,一声声干呕,周迟抠得又狠又用力,跟泄暗火的,他本来也没喝醉,让人这么一抠,止不住地咳嗽,吐得双腿发软。
屋里各种味道杂糅,周迟推开一扇窗,桓昱哼哼唧唧躺在沙发上,他换掉了无袖,一套藏蓝色睡衣,仿真丝的材质,光绸顺滑,胸前几颗扣子扣得乱七八糟,裸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两边胸膛肌肉蓄势待发,在擂鼓般的心跳下,随之微微鼓涨。
桓昱单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垂在沙发上,他眯着眼睛,看在视线里走动的周迟,似清醒又似混沌,手指又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显得那样漫不经心。
*
“要睡滚房间睡去。”
周迟洗完澡出来,看他还躺在沙发上,没好气地说了句。
沙发上的桓昱没反应,他一只手伸进衣服,搭在胃部捂着,衣服堆在他手腕处,几处裸露的细腻皮肤,深色与浅色的视觉接壤碰撞,让人难以忽视。
桓昱半梦半醒,感受温热水汽扑面而来,beta的气味缠在其中,衣服下的手猛然动了一下,宽松睡裤有异样摩挲,他装作迷迷糊糊地侧身,抬腿挡住某个地方。
周迟往沙发随手丢了个毛毯,伸手准备把人抱回卧室,碰到他滚烫手腕,自顾自疑问,“怎么这么烫?”
他摸了摸桓昱后颈,好在腺体温度正常,那就排除了易感的可能,那估摸就是刚刚在楼下脱衣服吹风吹的。
房间只亮着一盏床头灯,多数光线依靠客厅,桓昱规规矩矩躺在床上,偶尔偷睁一只眼睛,目光迷离地看一眼床边抠药板的周迟。
“吃药。”
周迟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他把整片白色药片塞桓昱嘴里,给他喂水,难以形容的苦涩在口腔炸开,桓昱呛了两口,硬生生地忍着没睁眼。
他知道自己演技拙劣,但周迟不会怀疑,因为在周迟眼里,他清高自傲,敏感,自尊心极强,是个在没有犯错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会展现狼狈的人。
就比如此刻他迷糊脆弱,寻求依偎,紧紧靠进周迟怀里,周迟都不会觉得他是装的,只觉得他冻感冒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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