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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是看不懂这招数的,不知这场中究竟如何?”
明新微面上故作愁容,对旁边观战的一个小将道:“这位义士想必眼力比我好,可否帮我看看,杨郎是否束手束脚,不敢出手?”
那小将迟疑道:“这……杨兄弟确是防守居多。”
明新微见对方上钩,摇摇叹道:“果真如此。
杨郎是怕真的伤了小吴将军,无法脱身,这样下去,必定吃亏,这哪里算得了公平比武?”
吴有胜在场中比斗,自然也听到这话。
又见杨束闻言仍然不徐不疾,游刃有余地防守,连剑都未出鞘,心中暴怒。
他想,如今到了立安山,不比路上无依无着,自己早看不惯这人一副傲气凌人的模样,如今不如放开了打,干脆探探这人的底。
于是吴有胜手中变为杀招,喝道:“要打便打,休要羞辱于我!”
感受到对方杀气陡然一涨,杨束完全是下意识地凝神聚气,意守膻中,手中重剑劈出再挽手一挑,只一招,吴有胜的朴刀便被挑飞出去。
吴有胜本想左手反手去救,但左臂先前被明二哥所伤,终究慢了一拍,落了败。
明新微见状,心内大定,但又怕吴有胜恼羞成怒反悔,连忙往回找补道:“啊呀,看来这签文果真灵验,连这小吴将军手臂受伤都算得到。
如此这般,便是天意了。”
任谁都看得出杨束功夫远高于吴有胜,但找个手臂有伤的借口,算是全了夔州众人的脸面。
庞秀虽不会武,但眼力极佳,此时心念转动,便道:“这番切磋甚是精彩哈哈!”
既然是“切磋”
,那就是点到为止的意思了。
于是一干蠢蠢欲动的小将也闭口,只去看头领吴不胜的脸色。
吴不胜见弟弟败落,面上并无丝毫恼意,只道:“小弟脾气太冲,一来贵地便喊打喊杀,该搓搓他的锐气。”
“不妨事,我正是欣赏这等磊落的性子。”
庞秀将手中扇子一合,又道:“这位杨兄弟武艺绝佳,不知姓甚名谁,在军中任何职务啊?”
杨束正在检查他的剑鞘,见没有损伤,便背回身后,闻言只吐了两个字:“杨束。”
而后便不再开口,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人是吴不胜带来的,见此情状,便接过话头:“杨兄弟并非我军中人,家中原是做马匹营生的,在西南做着边贸,哪知这益州路转运使为往京中进献,颇多吃拿卡要,害的杨兄弟家破人亡。
杨兄弟听闻夔州义举,便来投身,可惜彼时我等也是中了贼计,便一路结伴来了济州梁山。”
“原来如此。
可叹我大宋英才济济,却被一班媚主之徒逼得走投无路。”
庞秀长叹一声,又道,“我这立安山中,山穷水尽的佃农有万数,如今只得一个朱用朱将军教习各类防身保家之术,正是兵多将少,一团乱麻。
如今得遇诸位,却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我看不如大吴小吴将军,并这位杨兄弟,各领千人在名下,不知意下如何?”
庞秀自有他的考量,他虽有意想要收纳这群夔州势力,但也怕他们铁板一块,自成一体。
现在突然来了个不群不党,武艺高强的杨束,自然有心离间他们。
果然,此言一出,吴有胜脸色更差,想他兄弟二人在夔州时曾从者百万,这杨束不过一马贩商户,仗着在边蛮之地学了些拳脚,竟然和他兄弟二人平起平坐。
大哥吴不胜却是有成算的,面上不显山不漏水,闻言只笑道:“先生远见卓识,一应安排必是极佳。”
如此,便算是说定了,明新微心中大石落下。
而后众人便去半山营地分了人头,又各自分了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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