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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定之后,宋时桉下了早朝后,便直奔东宫,去找自己的太子姐夫。
“你说什么?”
太子黎钧行听完小舅子的要求,立时就给气笑了:“你要算计程大姑娘,选哪里不好,偏选本宫的母舅家?”
宋时桉淡定道:“选别家我掌控不了局面,选安远侯府,只消姐夫你知会一声,他们就会给予我配合。
而且,安远侯府是姐夫的母舅家,程大姑娘就算真在那里出了事,程家也不敢跟安远侯府撕破脸。”
黎钧行拿指头指着他,完全没了在外人跟前的好脾气,气哼哼道:“好你个桉哥儿,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横竖事不是在你们府上出的,丢人的不是你们宋家是?”
宋时桉往太师椅里一坐,老神在在道:“你小舅子因为受你这个姐夫牵连,被人关在天牢里严刑拷打半年,身子骨彻底垮了。
若不是我岳父将我买回家,我娘子掏光家里的银钱替我请医问药,我这会子坟头草都三尺高了,哪还能坐在姐夫面前把姐夫气得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一番卖惨的话语,说得黎钧行心虚地收回了指着宋时桉的手。
太子妃最疼这个弟弟,若他当真一命呜呼,太子妃即便不怨自己,心里肯定会有疙瘩。
宋时桉却没继续卖惨,反而冷哼一声:“若他们只是算计我倒罢了,我还未必会同他们计较。
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算计我娘子。
若不叫他们受些刻苦铭心的教训,往后他们只怕还会跳来跳去,恶心我娘子。
再者,其他人家没准也会有样学样。
我娘子跟我进京,是来享福的,而不是来受人算计,被人恶心的。”
话到这里,他发狠道:“姐夫你不愿帮忙也没关系,我自有其他法子料理他们。
只不过旁的法子没这么‘温和’,若是不幸牵连到姐夫你,那小弟我只能提前说一句抱歉了。”
黎钧行:“……”
见卖惨跟讲道理行不通,又改威胁了是?
自己又没说不同意,至于如此心急吗?
这个小舅子以往再沉稳不过,很多时候甚至比自己这个大了他十岁的姐夫都要老成。
谁知遭逢一场大难后,竟变成了个夫纲不振的耙耳朵。
其他正事上一切如常,一旦事涉他娘子,就比那愣头青还要鲁莽冲动!
他没好气道:“你这个夫纲不振的耙耳朵!”
宋时桉轻哼一声,反唇相讥道:“姐夫不耙耳朵,怎地连个侧妃跟侍妾都不敢纳?”
黎钧行闻言,顿时一脸坚定地说道:“你姐姐陪我守了两年皇陵,对我照顾有加,不离不弃,我若是负了她,天理不容。”
宋时桉勾了勾唇,就是因为知道姐夫对姐姐有情有义,他才敢反唇相讥。
姐夫当太子时如此,当了皇帝后亦是如此。
宋时桉敢肯定,后世的史书上,论及帝后之情,姐夫跟姐姐这对恩爱帝后必定占据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轻哼一声:“将心比心,姐夫也该明白我为甚要算计程大姑娘了?”
黎钧行静默。
片刻后,他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真是拿你没法子。”
这显然是委婉地同意了宋时桉的请求。
宋时桉抿唇,露出个轻笑来:“多谢姐夫援手,姐夫放心,我回头定嘱咐我娘子,让她多在姐姐跟前替姐夫说好话。”
黎钧行笑骂道:“我跟你姐姐伉俪情深,用得着你娘子一个外人替我说好话?”
宋时桉抬眼,用一双犀利的凤眼盯着他,哼笑道:“真不用?”
黎钧行被这双跟太子妃如出一辙的凤眼盯得有些脊背发毛。
他轻咳一声,改口道:“好话不嫌多,说点也行。”
宋时桉勾了勾唇,就知道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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