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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姝笑道:“回头我把你爷的小茶壶拿去锔一下。
饿了没?快洗手,一会儿娘给你们拿锅贴吃。”
小孩子吃得早,饿得早。
盼盼急得不行,“不饿不饿,娘,快给我小茶壶,我去给爷锔。”
甜甜笑话他,“娘,他要去当锔匠。”
盼盼大眼亮晶晶的,仿佛再往外冒小钱钱,“赚钱,一天好几块!”
林姝:“……”
你多大啊你就这么财迷!
钻钱眼儿里了可还行?
看来老母亲真能躺赢了。
她去把陆老爹那个宜兴紫砂小茶壶找出来,看底下的落款儿还是个名家作品呢,可惜前阵子被陆翠翠弄地上裂成两瓣儿了。
盼盼急得不行,踮着脚举着小肉手跟她要,“娘,给我,我去!”
他是男子汉,可以帮娘做好多事儿呐。
林姝就拿了三毛钱给甜甜,让他俩去锔茶壶,等会儿她去看看。
她估计这茶壶锔好得要个三毛钱,说不定更贵,因为一个锔钉得要五分呢。
这时候做精细手艺挺赚钱的,只有工分不值钱罢了。
盼盼和甜甜过去锔茶壶的时候西边许老蔫儿的婆娘金瓶儿也出来锔茶碗。
她曾经是大地主家的小老婆,虽然会被正室磋磨,但是吃穿用度还是比普通人强的。
她有个习惯,喜欢用一个很讲究的细瓷盖碗喝茶,那是当初打土豪的时候她从地主家带出来的,嫁给许老蔫儿以后也没改。
喝水也用这个盖碗儿。
前几天盖碗儿被小孙子给打了,给她疼得几天吃不下饭。
她是个标准的三寸小脚,出门不方便,许老蔫儿又不肯去公社给她锔茶碗,因为细瓷茶碗锔一下得大几毛钱,那都买俩吃饭的大碗了。
锔匠正摆弄盼盼和甜甜拿过去的宜兴小茶壶,闷声道:“这个得用铜钉,一个一毛钱,问问大人吧。”
金瓶儿递上自己的。
锔匠也不抬头,只看碗,“细瓷的,一毛钱一个铜钉,你这个得六毛钱。”
金瓶儿:“哟,你可真敢要,管他什么钉子,这么点个钉子能多少钱?无非就是你钻孔的手工费,一个钉子五分钱,别要谎价儿。”
锔匠不吭声,只管给别人锔碗。
盼盼十分感兴趣地盯着金瓶儿,对呀,还可以这样划价呢。
他奶声奶气道:“这个中不溜的刚才说五分钱,那这几个小的是不是一分钱。”
金瓶儿低声嘀咕道:“你给公社赚的还是给自己赚的?给公社赚的我们不要你的票,不也一样吗?”
锔匠:“行吧。”
茶碗和茶壶都是五分一个锔钉。
盼盼喜滋滋地蹲在那里开始挨样儿看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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