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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炉鼎来炉鼎去的,炉鼎到底是何意呢?
她如此想着,也问了出来。
她看向蔺玉池,少年微微发白脸色告诉她,炉鼎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又看向师尊,师尊目光淡然:“便是日后每逢月满,你须与阿蔺行一遭房中术。”
房、房中术?
一句话劈得崔善善外焦里嫩,瞠目结舌,无比愕然。
是、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直至师尊带着她走了一遍太祝门,蔺玉池又带着她来到自己所住的山崖边,崔善善仍回不过神。
“你怎么了?”
蔺玉池站在院门口,皱眉瞧着她犯傻的模样,“后崖那偏院便是你住的地方,日后无我同意,不准擅自进入我居室。”
“今日已无事,明日你随我去仙盟登记,领玉牌与传音仙螺。”
说罢,他转身离去。
崔善善面色苍白。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清白在那肮脏的花楼里还没给出去,如今却是、却是先给了……
崔善善心惊胆颤地想,要行房中术,那便是要行夫妻之礼。
她要与眼前只认识一日的少年行夫妻之礼?
崔善善脸上发热,心中更是窘迫无比,身为歌楼女子,她从不知清白人家的姑娘是如何对待这种事情的,更不知自己要作何反应才不令人厌烦,嘴唇张张合合,你我了半日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终,她闭了闭眼,虽然郎无情妾无意,但木已成舟,为了早日见到阿妹,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
她豁出去了!
“夫、夫君。”
崔善善望着蔺玉池逐渐远去的背影,手指绞着衣角,软软糯糯地唤了一声。
原本不想再理会崔善善的少年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猛然转身,瞧见崔善善面色如同煮熟的虾,失声问道:“你在唤谁?”
“叫、叫你呀,”
崔善善眨眨眼,眼神里含着三分娇羞,四分含蓄,五分不好意思,弱柳般的身形于风中瑟缩,见他终于肯回头,她字正腔圆地又唤了一声,“师尊把我许配给你,日后,我便是你的妻子,你便是我的夫君,此为夫、夫妻之礼。”
天知道这已是她此生说出最板正的一句官话了。
“……”
然而,少年的情绪并未因她这一句软话生出多少起伏,他沉默半日,最终只在门前顿住脚步,偏头淡声道:“不是这样的,崔善善。”
“你无需如此讨好我,更不要随意妄想……那些事情。”
“我与你并非且永远不会是那种关系,日后在外人面前,你只需唤我师兄。”
“可记住了?”
那语气可以说的上是绝情,崔善善怔在原地。
原来并不是夫妻之礼,而是私相授受换了个高雅的名号。
她原以为,自己已脱离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花楼,往前走了许多步,终于能离开了,可到最后,青天大老爷也并未怜惜过她。
从始至终,她都不曾脱离原本的处境。
她终于知道,像她这样的女子,在宫内叫奴婢,在宫外叫丫鬟,在花楼叫妓子,在这里,叫炉鼎,没有什么不同。
心中漫上一阵难以言喻的失落,不一会儿便涌上心头,酸苦得令人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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