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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难掩慌乱:“我真的不知情,我只知她一直爱慕征儿,却不想她居然敢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没错,是我做的,”
孙宜婉见事已败露,也不再隐瞒,她看着陈侍郎道:“当初若不是姑丈非要表哥娶她这个破落户之女,我就可以嫁给他,也不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即使我不娶她,也不会娶你,我对你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只当你是妹妹而已。”
陈征脸上看不出是悲悯还是愤怒,亦或二者兼有。
“不可能,不可能!
你对我那么好,还经常给我送东西,而且你从前明明说过喜欢我的……你说过……我九岁那年,你说过以后会娶我……”
孙宜婉喊叫声里带着哭腔。
“童言稚语,岂能当真?”
陈征一想到娘子受的苦都是因自己而起,痛心疾首。
“将她二人押往府衙,听凭发落。”
陈侍郎不想再看这场闹剧,迈步就要离开,却被孙氏一把拉住。
“老爷,万万不可啊,婉儿她还没定亲,若去了那种地方名声就完了。”
陈侍郎推开她:“你现在还在担心她的名声?你该担心的是她还能不能回来。”
“所以才更加不可啊老爷!
我兄长乃从三品的朝中大员,侄儿也在礼部为官,更别提我父亲曾是礼部尚书,朝中人脉颇广,若知婉儿被我们送去府衙,岂会善罢甘休?老爷可要三思啊!”
陈侍郎停下了脚步。
孙氏瞪孙宜婉一眼:“还不快过来跟你姑丈请罪!”
孙宜婉过来顺势跪在陈侍郎面前:“是婉儿莽撞了,求姑丈原谅。”
姜致见情形不对,出言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还望陈侍郎能秉公灭私,将恶人绳之于法。”
孙氏厉色道:“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还望姜姑娘莫要参言。”
陈侍郎看了一眼吕氏,又看向陈征,问他道:“你以为该如何?”
“可是娘子差一点就没命了,我不能……”
陈征面上皆是悲戚之色。
陈侍郎沉默了一瞬道:“为父的意思是,既然娴儿并无大恙,不如就大事化小。”
陈征犹疑着看向吕氏,表情复杂:“我全听娘子的。”
吕氏的神情黯淡下去,她眼中似有泪光,静静地打量着院里的每个人,最后目光停在了陈征的脸上:“我没事,一切都依父亲与夫君的。”
许是站得久了,她身子虚晃几欲跌倒。
姜致忙上前帮小翠扶住她,急声道:“少夫人,您可要想好了,您被下毒日久,已入脏腑,以后也不可能完全复原的,真打算就这样放过恶人吗?”
吕氏的泪终于滚滚滑落,滴在姜致的手上,但仍咬着牙关道:“父亲与夫君都待我极好,我不能害了他们。”
姜致痛心扼腕却又无可奈何。
天边乌云低垂,遮住了残阳。
“还不快去给你表嫂磕头认错。”
孙氏提醒孙宜婉。
孙宜婉转头跪在吕氏跟前,连连叩头:“是婉儿错了,婉儿糊涂,谢表嫂大人大量,放婉儿一条生路!”
姜致却看得分明,她眼中有奸计得逞的隐隐笑意。
“青梅谋害主子,其心可诛,拉出去发卖,孙姑娘,你也回去吧,老夫不希望以后在府中再见到你。”
陈侍郎说罢便离开了。
“姑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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