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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心一生产,星铭就得了信儿,是葛伯阳这个蠢货主动说的。
元正七天假,他在家待了七天,却因私废公,让府衙的人跑去北州阳城送信。
据说没几天,星铭就要过来了。
初一那天,有低级官员、侍从拜年,对着和州刺史右膝跪地,说些“福延新日,庆寿无疆”
之类的恭贺之词。
葛伯阳高兴至极,“向来都是晚辈拜长辈,今年我也升辈分了,应该让薛郎也来道喜才是。”
于是他当即随手指了个不知道什么品级职位的小官,要人家快马加鞭,把使君夫人生子一事,禀报给怀远大将军。
当日书心生子劳累,早已昏昏而睡。
待知道详情,已是半个月之后。
“你喊他来干嘛?”
书心正给孩子换尿布,一听他的话,瞬间变了脸色,他知她心中不悦,还故意歪着他那大脑袋问:“怎么,还真把自己当使君夫人啦?”
生产完毕,他终于找了个婆子伺候,那人张口闭口使君,他也学着自称使君。
“呸!”
书心真想伸手打他脑壳,可孩子尿了,正哇哇哭着,她手忙脚乱,没空去打,只能空唾他一口。
他虚躲一下,跳到一旁,“别忘了,你是偷跑出来的,没和离呢!”
换好干净的尿布,孩子立即不哭了,书心揽着他的小身子轻轻拍着,余光看见葛伯阳那一副贱兮兮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随手扯着刚换下的尿布兜头扔过去。
他伸手接住,毫不在意,又趁着婢女婆子都不在,赶紧打商量,“他来了,你就说杨老弟一个人抓的你,别把我抖出来。”
书心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当初非说是他夫人,这会又怕了?心里想笑,越想越好笑,以至于脸上再也憋不住的笑,“杨老弟是谁?我怎么不知?”
书心清清嗓子,回忆道:“我只记得那天夕阳斜照,你带我来到鹤亭,说你有亡妻,我嫁过人,刚好凑成一对儿。”
他两眼一瞪,不敢相信她会说这样的话。
往常总是他在嘴巴上讨便宜,如今轮到书心说出来,气的他吹胡子瞪眼。
“啧啧,真是可怜,葛刺史…使君,拐卖人妻,根据萧国之法,恐怕要处以绞刑吧。”
“不过也没事啦,早死晚死都得死,脑袋掉了…”
“…碗大的疤…”
他手里还抓着那张尿布,嘴唇蠕动,接上了往常爱说的话。
书心双手一击,啪的一声,“正是!
这正正好是最有男子气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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