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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铭忍着不说话,只下狠拳头,葛伯阳倒是边打边骂,“以前就看你不顺眼,现在更不顺眼了,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早把你打死了。”
书心见他俩打起来,赶紧逐步后退,心想可千万别波及到我。
但她心里紧张,神情上却相当克制,生怕被别人看出异样。
整理了好情绪,确认万无一失,书心方才出门。
没想到一到大堂便见邓卓,他已升到了六品振威副尉,在门外候着,等着星铭与新任刺史交接。
数月不见,物是人非。
杨替身死,他和她恐怕更没有话说了。
书心顿了一下,仍朝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毕竟从北州逃到鹤亭,邓卓也算对她有恩。
突然,内堂传来一声惨叫。
“啊呀!”
是葛伯阳的声音。
他扯着嗓子大吼:“好小子,你当真阴险,再不住手,我葛太守可不留情了。”
书心下意识的回头望,身子半转又定在原地,以葛伯阳的性子,定有下文。
果不其然,接着他又大声道:“夫人,快救为夫啊……太守夫人”
书心庆幸自己没太紧张,否则葛伯阳这些混账话叫她生气。
于是她跟没听见似的,在外面等着,不动如山。
邓卓站定目不斜视,心里也在好奇,夫人怎么又和葛伯阳在一起了?少将军为了前途,选了山楂县主,可他攻打鹤亭前,早就吩咐过了,遇到她切勿动粗。
以他来看,少将军还是念着夫人的。
正当他疑惑时,二人从室内出来,少将军一脸冷霜,“让他们走!”
此后,鹤吟郡改为和州,意为萧国从此和平,再无战事。
郡太守改为州刺史,由葛伯阳担任。
诸事皆平,已经是十一月下旬。
书心和葛伯阳仍住在鹤亭县,他白日只去衙门转一圈,然后大事小事交与下官,自己图个清净。
见他日日如此,书心有些讶异,不禁问他,“你就这样做官?别等哪天萧柘治罪失职,把你头砍了。”
他摆摆手,毫不在意,“砍头不过碗大的疤,他要就拿去。
如今我是刺史,行监察之职,这里大小事,由那节度使管,不必费心。”
又见她腹部突出,就不住的比划,“你这几个月了?从咱们成亲到现在,不可能有这么大啊!”
书心不说话,他又自顾推测,“我想起来了,春日里咱俩去山坳里逛了一圈,回来时候裙子都划破了,定然是那时候怀上的。”
再拿眼神瞪他,已经不能解恨,书心伸手掐着他胳膊就拧。
葛伯阳仍是嘴巴不停,“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忘了,还是我给你缝的裙子呢。”
拧着拧着,她想起杨替,泪不住的往下掉,手也慢慢脱了力。
“哎呀,怎么又哭了,不说了不说了。”
他搀扶着慢慢朝屋里去。
十二月,腹中孩子约八个月。
肚子越来越大,圆滚滚的像抱个球,偶尔腿脚抽筋,葛伯阳就自己帮忙按摩。
不抽筋了,她便用脚踢他。
踢他他也不气,反而笑嘻嘻的,一副自己占了便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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