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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尚书看了他一眼,忽然感慨地道:“你小子,从小到大,就没少给爹惹事儿。
现在呢,倒是规矩了些,其实爹也不是反对你惹事儿……”
张泓愃眼巴巴地道:“那爹的意思是……”
张尚书道:“你要惹事,就该像人家叶小天一样,惹出点儿轰轰烈烈的大事,那爹替你揩屁股也揩得开心些。”
张泓愃窘着脸道:“呃……孩儿受教!”
翌日,兵部张尚书遣人邀吏部尚书饮宴,对方欣然赴约。
两人浅酌几杯后,张尚书顺口就把叶小天这事儿提了出来,还没等他提及魏国公也是这么个意思,那吏部尚书就瞪大眼睛追问道:“这是他请托张兄的?他愿意回葫县,没有别的条件?”
张尚书愣了愣,忐忑地道:“是啊,怎么?”
“哈、哈、哈!”
吏部尚书仰天大笑三声,异常爽快地道:“成!
这事儿我现在就可以向你老兄保证,一定给他办成,一定让他回葫县去。”
张尚书试探地道:“贤弟貌似也很想让他离开金陵啊?”
吏部尚书连连摇头:“不不不,张兄你也知道,愚弟身体不好,一向赋闲在家,很少打理衙中之事。
不过,自从孟侍郎赴京,本官不得不回去打理公务了。
这段日子,刑部、礼部、大理寺、应天府的几位仁兄可没少给我抱怨;工部和户部更是提前向我打了招呼,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叶小天调去他们那里。
愚弟头痛得很,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想走,这可真是天遂人愿,当浮一大白啊。
来来来,张兄,咱们干了这一杯!
哈哈哈……”
张尚书愣了半晌,举起杯来,恨恨地道:“这席酒,你请!”
……
叶小天听了张泓愃的回复,不由得喜不自禁,向他道谢:“贤弟,这一遭儿可亏了你。”
张泓愃心里发虚:“哪里?叶大哥的事儿,就是我张泓愃的事,头拱地也得帮你办成啊!”
叶小天向他挑了挑大拇哥,赞道:“好兄弟!”
张泓愃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心道:“这位仁兄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还以为人家不舍得放你走吗?却不知六部尚书,都在翘首企盼送瘟神呢!”
送走了张泓愃,叶小天笑容敛去,便开始沉思起来。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作势要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哚妮连忙阻拦道:“小天哥,石凳太凉,你等一下!”
哚妮飞也似地跑去,不一会儿便取了一张蒲团回来在石凳上放好,这才搀着叶小天坐下。
叶小天心中一暖,这知心可意的人儿,真叫人恨不得和一口水,把她吞下肚去才好。
叶小天亲昵地捏了捏哚妮吹弹得破的小脸蛋儿,在石凳上坐下,沉思片刻,对哚妮道:“哚妮呀,你去叫毛……算了,他不成。
你去把云飞叫来,我有事对他说。”
哚妮答应一声,又像一只快乐的小燕子般飞去,不一会儿领了华云飞来。
叶小天招呼华云飞坐下,对他仔仔细细叮嘱了一番。
华云飞先是一惊,随即便露出兴奋不已的神情,认真侧耳倾听,不时轻轻点头。
叶小天嘱咐完毕,便道:“我回葫县已成定局,事不宜迟,你马上去办吧。”
叶小天在金陵双姝陪伴、享尽温柔滋味的时候,葫县的徐伯夷更是春风得意、享尽荣光。
叶小天被押去金陵时是候参,在程序上还没有定罪,甚至有罪无罪也还未定。
朝廷不能派人接替他的职位,他的典史职责,理所当然就由主管司法的徐县丞兼任了。
徐伯夷和死心塌地投靠田家的王主簿联手蚕食花知县的权力,徐、王有水西田家的背景,赵驿丞则是播州杨家的背景,罗小叶又一向不大掺和地方政务,花知县便孤掌难鸣了。
尤其他坐视叶小天落难,只求自保不肯援手,又冷了叶小天一班旧部的心,还因此得罪了葫县士绅和高李两大部落,哪还有与徐王二人一较长短的能力?
因此步步退让,眼看就要如当年一般,再度被架空为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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