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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对象突然要变成侄女婿,格哚佬一时也有点儿不适应,他看看格龙,再看看采妮,干笑道:“格龙少爷好眼光,啊!
不是,格龙少爷抬爱了。
不过,事关我侄女儿终身,还需与他父母商议,不必急于一时,咱们还是先谈议盟吧。”
文傲悄然瞟了采妮一眼,却见采妮姑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在打量着格龙,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文傲不禁暗道不妙,看样子,这位采妮姑娘貌似也动了春心呢。
在山上,表达爱情一向干脆直接,人们一旦对异性萌生好感,无论男女绝不忸怩,马上就会用山歌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
很多夫妻就是在几首山歌的应和中,就此订下终身。
采妮此时正在很认真地评估格龙成为她男人的一切硬件条件:身分、家世、长相,各个方面似乎都没什么好挑剔的,这是一个很男人的男人,家境也极好,个头儿虽然太高了些,不过……问题不大……
格龙继续挑拨道:“提溪的谷地平原,分别掌握在张家和于家手中。
于家既然和格寨主走在一起,当然是不会慷慨地划割自家土地给格寨主。
如此一来,要划给格寨主一块领地,就只能从张胖子身上割肉。
张家的实力固然大不如前,也不致于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
采妮不服气地道:“大个子,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直来直去么?我们几家若是联手,不怕他不肯割地。
可要只从张家割地,他当然不肯答应。
可谁规定一定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们只要他张家的地?”
格龙对自己内定的未来老婆倒很客气,咧嘴笑道:“小姑娘,你以为你不说,他张知府就猜不到?虽然他胖得像猪,可没蠢得像猪,你不明确表示要哪一块地,难道他不会问?”
“谁是小姑娘,人家早长大了,我叫采妮,你叫我的名字好啦。”
采妮气鼓鼓地白了他一眼,背起两只小手,挺起美丽的胸膛,悠然踱了几步,鸟儿般灵动的眼神向果基格龙一睇,伸出一根细细白白的手指,向天上指了指:“如果,叫上天来决定,胖知府会不会赌一赌?”
文傲忍不住问道:“听天由命?采妮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
采妮道:“选一头健壮的公牛,不用人扶,犁地而行,从日出至日落,健牛犁出多远,其范围之内便尽归我山寨所有。
胖知府总不会相信一头牛也会和人串通吧?”
文傲疑惑地道:“如果张知府坚持由他来选一头牛,怎么办?不用人扶犁,你如何保证这头牛会往张家的地盘上闯?假如一头冲进我于家,又该如何是好?”
格哚佬吩咐人去牵头牛来,哚妮在一片山坡上预做了一番手脚,待那头牛牵来,放开缰绳任它走去,那牛果然按照采妮事先所示的路线奔跑起来。
文傲道:“不错!
文某这就回铜仁将详细情况禀报监州大人。
如果监州大人同意,便去说服知府,以此法为贵寨在提溪谋得一席之地。”
叶小天和文傲星夜兼程地赶回铜仁,风尘仆仆地去见于俊亭。
听文傲详细汇报了此番前往提溪的经过,于俊亭认真地想了一想,挑起柳眉道:“富贵险中求!
这个险,值得冒!
格哚佬部若野心太大,自然就是铜仁公敌;他们知进退、懂分寸,就可以结为盟友。
如果他们想要的仅是提溪的一块立足之地,便不会引来其他土司的敌意。”
叶小天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先回府了,明日一早再与监州大人会合。”
于俊亭莞尔道:“叶大人一行多日,想必是思念家中美妾了。
本来还想留你一同晚宴的,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你回吧,明儿一早咱们衙门里见。”
于俊亭打趣着叶小天,可心里想到叶小天此番回府,必定会与他的爱妾恩爱缠绵一番,倏尔想到那些旖旎画面,心里不禁有些泛酸。
如果说这番话的是戴同知或李经历,叶小天自然也好说笑几句,可对方是个年轻的女人,叶小天就不好接口了,只是干笑两声,长揖一礼道:“下官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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