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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门口,叶小天下驴,守门的衙役连忙跑上来接过缰绳,纳闷地看着叶小天的打扮。
毕竟堂堂典史,光着脊梁还扛着一条树根,稀罕得很。
叶小天进了县衙,刚刚拐入仪门,恰见孟县丞和王主簿联袂而来。
一见叶小天这般光景,孟县丞大惊失色道:“艾典史!
你……这是要向谁负荆请罪啊?”
叶小天讶然道:“我负什么荆请什么罪啊?我……哦!”
叶小天这才发现自己还扛着那条惹祸的树根,急忙把它往旁边一丢,苦起脸道:“两位大人,你们可真是害苦我了。”
远远听见衙门外喧哗声浪扑面而来,叶小天急忙进去找县尊大人。
县衙二堂,花晴风木然而坐,听叶小天说明事情经过,深吸一口气:“此事关乎女人名节,说大大过了天,说小一文不值,是大还是小,全看人家在不在乎。
水西展氏呢,就是连布政使衙门也要忌惮三分,这展凝儿既是水西展氏的重要族人,你看此事该如何解决才好?”
叶小天奇道:“大人,我来找你,不就是问你如何解决吗?你怎么问起我来了?”
花晴风摇摇头,悲戚地道:“本县有什么办法?这里的百姓不服王道教化,三班六房又如同一盘散沙,本县空有凌云之志……”
叶小天道:“我可是被你们逼着冒充艾典史,你们现在一推二五六,全都当哑巴?成啊!
回头他们要是激愤之下闯进县衙,闹出什么事来,要罢官也是罢你们的官。
老子大不了不装这头大瓣蒜了,我带着我老……老妹儿投亲戚去。”
叶小天装腔作势地想摘官帽,手摸到头上才发现今天是儒生打扮,只系了一条公子巾。
他愤愤地往椅子上一坐,二郎腿一跷,还故意抖着大腿,一副滚刀肉模样。
花知县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嗫嚅半晌,才道:“既然这样,那……那本县就出去一趟,万一……那位展姑娘肯看在我的薄面上就此息事宁人,那就最好不过。”
花晴风举步就往外走。
叶小天凝神一想,用力一拍大腿:“不对啊!
我为什么要怕她?我明明有法子治她呀!”
前脚刚刚迈出门槛的花晴风嗖地一下就缩回了脚,双眼大放光芒,一个箭步冲到叶小天身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动万分地道:“艾典史,你有办法?”
展凝儿赶到县衙时,门外已是人山人海,比菜市口看杀人时还热闹。
这让展凝儿更加羞愤难当,这笔帐理所当然地算到了叶小天的头上,因此对叶小天更是恨之入骨。
凭展凝儿那暴烈的性子,断然不会因为羞于人多便悄然遁走,改日再来寻叶小天晦气。
她直截了当地命令随从:“上前叫门,要县衙马上交出那个混帐。
否则,本姑娘就打进去!”
展凝儿言犹未了,紧闭的县衙大门便轰然打开,叶小天光着膀子,很光棍地走了出来。
展凝儿一见叶小天,当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攥紧刀柄向叶小天冲去。
却不想叶小天比她速度还快,马上就向她冲过来,距她三丈处又突然站住,高声叫道:“我想起来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成功地勾起了展凝儿的好奇心,她硬生生刹住脚步,问道:“你想起什么来了?”
叶小天正义凛然地指着她的鼻子道:“你,食言了!”
展凝儿一呆,讶然道:“我?”
叶小天愤怒地控诉:“你发过誓,绝不对我动手动脚,可你食言了。
你是水西展氏族人,你对朝廷官员如此态度,别人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待你们展氏?”
展凝儿:“我……”
叶小天:“好男不跟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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