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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下说变就变了?
他的目光也随着主子,透过镂空的窗花来到内室面向这方的陆铃儿身上。
这个陆姑娘,果然不简单。
今日主子在去往解忧阁的路上遭遇暗杀,主子不便出手,他一人力退杀手,还是被这些人钻了空子,让主子受了伤。
没想到事后主子不去处理伤口,竟跑到什么珠玉书肆门口看热闹,那热闹还不是这位陆姑娘给弄出来的?
不待他往下细想,身上已感知到主子的警告,他赶紧低头,收回了探究的目光。
见身后的言风老实了些,容砚余光仍关注着内室,视线却落到了案上随意放置的一本书册上。
《青梅曲》?陆铃儿今日的委托正是因它而起。
他不由得伸手拿起书册,随意翻阅了起来。
陆铃儿这头,进入内室见到的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他发须皆白,看向陆铃儿的双目却矍铄有神:
“陆姑娘叫我云先生即可。”
想来这内室不隔音,方才她与靖王的谈话栖云子应是都听见了。
“云先生。”
陆铃儿在案前就坐,抬头却透过侧前方镂空的窗,瞥见靖王正在诊室厅堂休憩。
他低着头,正翻阅着一本书册,夕阳落在他的身上,柔和了他全身的轮廓,而他也如这光一般,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栖云子随着陆铃儿的目光看去,长眉一弯,捋须笑道:
“劣徒容砚需得留观一刻钟方可离开,陆姑娘若是介意,可随老夫换间内室。”
陆铃儿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云先生不必麻烦。”
她哪里是介意,只是有点分心而已。
对了,云先生刚刚说什么?
劣徒?靖王竟是栖云子的徒弟?!
难怪他会到这里来就诊了,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
她不禁又望向窗外的容砚,不知是不是夕阳晃得眼花,她总感觉方才栖云子说话时他好像皱了皱眉,直到她说话时他的眉心又舒展开来。
“不知陆姑娘是何处不适?”
栖云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铃儿赶紧收回目光,低声答道:
“我……晕血。”
“哦?何时有此症状的?现在感觉如何?”
“我打小就有这毛病,今日一见血,又犯晕了。”
栖云子留心着陆铃儿的症状,为她仔细诊断着,而一窗之隔的容砚,心里却浪淘滚滚、汹涌难平。
原来当年那事对她的伤害如此之深,不但失了忆,还怕了血。
但令他心绪难平的不光是陆铃儿的晕血之症,还有手上的这本《青梅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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