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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的真切,仿佛真受了天大的委屈。
姜彩冷哼一声,不疾不徐道:“他委屈?和离时他口口声声说只愿和你在一起,连父母家人都不要了,现在又来卖惨,难道是想让我给你们点银子买住处?”
宁娘的话被哽在喉咙里,她确实是那么想的,没想到姜彩先说出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怎么说钟郎也姓钟,钟家老宅也有他一份,总不能让他在大街上冻死饿死。”
宁娘起身站在三人面前,倒是一点也不装了。
她转向看热闹的人们字字珠玑:“你们不知道,钟家三子都上了战场,只有钟郎一个人回来,这偌大的家业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怎么能睡在大街上呢!”
看热闹的人被这么一怂恿,纷纷义愤填膺:“就是,哪有和离了男人净身出户的道理!
要走也是女人回娘家啊!”
“钟家就他一个男丁,以后宅子不还是他的,现在把人家赶出去,怕不是想独吞房子吧!
我早就听说钟家儿媳妇们厉害,没想到还抢自家小叔子的财产呢。”
边上两个婆子说话最为恶毒,好坏话都让他们说了,还时不时对着宁娘使眼色。
显然她们都是一伙儿的。
其他人也被煽动,纷纷提宁娘鸣不平。
姜彩看了一圈,竟然没发现钟齐礼的身影。
几个女人在这里打擂台,关键的男人却不露面,钟齐礼还真是没让她失望,一如既往地躲在最后面。
“你叫宁娘?钟齐礼跟我说过,你怀孕了,天香阁的姑娘确实有手段,钟家才回京三个月,你就有了钟齐礼的孩子。”
姜彩面不改色看着宁娘。
宁娘脸色微变,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柔声道:“是我福气好,一次就有了钟郎的孩子。”
她恬不知耻的模样让不少围观的婶子们别开脸,也不像刚才那么热情。
姜彩笑出声来:“福气好不好的谁也说不准,不过钟家家训说了,不准纳妾,钟齐礼自知理亏,主动提出和离,至于钟家的家产——”
姜彩摊开手淡淡道:“抄过家的屋子,能剩张床就不错了,还指望能有什么?何况他自己说了,只要能和离,他什么都不要。”
姜彩拿出一直带在身边的和离书,对着四周展示一通:“白纸黑字的,大家伙儿都看看。”
围观的人纷纷伸脑袋看了一眼,上面确实白纸黑字写着钟齐礼愿意净身出户,谁也抵赖不得。
宁娘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还是不死心的狡辩道:“那,那也不能什么都不给啊!
钟家东西街那么多铺子,竟然没有全都在外人手里,怎么说得过去?!”
合着是冲着铺子来的。
姜彩早就觉得不对劲,钟齐礼这种银样镴枪头,怎么会有人大费周章要嫁给他,现在看来是为了那几个铺子。
“那些铺子都是我和嫂子们自己一文一文攒出来的,是我们的私产,关钟家什么事?关钟齐礼什么事?惦记妻子私产的男人,满满京城也找不到几个!”
姜彩冷冷看着宁娘。
大辅国的女子出嫁时都有嫁妆,陪嫁些私产更是再正常不过,可那都是给女子自己的,男人若是惦记妻子私产,是要被人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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