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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园子里可不止有听戏一样消遣,有摸骨牌的,有斗鸡的,有耍猴的,勾人的把戏多的是。
王二妮对张仁口中的戏园子兴致不大,村里也有办宴请人来唱大戏的,咿咿呀呀完全听不懂,听见张仁说不好带她去武馆,想了想,问:“武馆里好玩吗?”
张仁有些精神起来,笑道:“无非是教武艺的地方,十八般兵器使起来像个样子就行,想要更精进就得对练,也就是我去,换了旁人那些武师都不愿意动手,或者一出手就来狠的……”
他说得很兴奋,王二妮也不觉得厌烦,静静听着,张仁喜欢的东西,她至少要了解一下大概,不然两口子连个聊的都没有,那日子过得多无趣呢。
张仁说了一会儿,忽然不说了,拉了拉王二妮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
王二妮的脸一下子红了,朝外看了几眼,锤了一把张仁胸口,“大白天的,有人进来看见怎么办?”
张仁压低声音,笑道:“不会的,这会儿是他们吃饭的时候。”
张府的仆役不算多,至少比起张家二老在世那会儿少了很多,原先有个老管家也去世几年了,府里只有张仁和张云华兄妹两个主子。
兄妹两个都是不爱折腾的性格,所以偌大一个宅子里上下只有十几个仆婢,听上去十几个不少了,可光是张云华身边就有内外四个丫鬟和两个粗使婆子,再加上厨房里的人手,张府里走动的人是真不多。
大户人家有大户人家的规矩,主子用过饭后才是仆从吃饭的时间,要是遇上挑剔的主人家,连吃饭的时间都要排班错开,防止主子身边缺人使唤,张仁倒是不挑剔这个。
新婚夫妇抱在一块儿,哪有别的事能想,张仁的手很快就不规矩起来。
他是个蔫坏的人,一面不规矩着,一面嘴上还正正经经地说着事:“小舅弟开蒙算晚了些,我请了一位年纪不大的西席,规矩也少,愿意让三姐儿一起读书,嗯……夫人想不想学识字?”
王二妮只是象征性地推推张仁,见推不开,就任他去了,顺着张仁的话想了想,说道:“先生一个人教我们三个吗?我都十八了,脑子肯定跟不上小孩子。”
但也没说不学,相反,王二妮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认字的,她发现读过书的人脑子是会聪明很多,就像李文昌,骗人都比别人会骗一些。
张仁咬开了肚兜带子,有些含糊地道:“那种年轻的西席没什么经验,教小孩子就可以了,我想自己教你……别怕,云华也是我教出来的学生。”
王二妮愣了一下。
但她很快就想不了事情了,张仁埋头进去,其实埋不了什么,十八的大姑娘了,胸口平得可以跑马,身上也瘦得见肋骨。
但三十年了,张仁从未和另一个人如此亲近,肌肤摩擦的触感让他迷恋得快发疯。
屋外,太白仍旧在追着自家黑狗兄弟,他快要被这只狗折磨疯了,早上试图吃猫屎,这会儿大昊天在屋里那个……那个、在干活,它居然想摇着尾巴去围观!
本仙看这只狗是不想要命了!
黑狗夹着尾巴逃跑,阿黄悠悠哉哉趴在屋顶晒太阳,偶尔屋里动静稍微大了一些,它就懒散地动动猫耳。
快傍晚的时候,张仁洗了个澡,给王二妮擦洗了一遍,他这会儿和早上不同,身体已经适应了,不仅不疲惫,反而十分精神。
王二妮也不怎么累,她虽然瘦弱,但村里姑娘天天干活,就这么一个下午的体力活还真算不上事。
张仁抱着自家夫人,看了看天色,忽然问道:“夫人想不想出去逛逛街,裁些时兴的料子,再买些钗环首饰?”
张仁送来的聘礼里就有不少,王二妮都没看全,她摇摇头,“要那么多衣裳首饰做什么?穿还是穿一身,戴头上也重。”
这倒不是想讨好张仁才说的话,王二妮从前都是用灰蓝的发带发绳来扎束头发,也就是昨天出嫁才戴了一头的首饰。
感觉不是很好,那些首饰个个都很贵,她总担心掉了哪个,头都不敢动,简直是折磨。
她这个不要,那个不要,张仁反而不知怎么是好了,他平时看别人讨好妻女,或是漂亮的钗环,或是时兴的布料,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可以讨姑娘家欢心的呢?
至于云华?疯丫头想要什么自己就去买了。
张仁盘算了一会儿,王二妮都快睡着了,忽然听见男人在她耳边悄悄地问:“夫人,你喜欢养猪吗?”
王二妮浓浓的睡意一下子就惊散了,瞪大眼睛看着张仁。
张仁犹豫着说道:“我记得你很惦记家里的猪,要不然我给你多买一些猪,你养着玩?”
王二妮拉上了被子。
她明白了,她家老张不缺胳膊少腿,但脑里异于常人,猪是养来卖钱的,到底谁会喜欢养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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