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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年淳雅扬了扬头,一脸的傲娇。
金风眼里蕴了两分笑意,倒是难得见侧福晋如此孩子气的模样。
———
六月底的天,说变就变,昨日还是艳阳高照,今日就零星的下起了绵绵细雨。
前院书房,怀恪已经在四爷的桌案前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四爷除了一开始的那句叫起外,一句话都不曾说过,只一心扑在公务上,处理了一份又一份的信函和折子。
刚开始等着的时候,怀恪心情轻松,还能百无聊赖的环顾四周,盯着不远处的绿地粉彩描金镂空莲花纹的香炉,看着从里面飘出的缕缕白烟,渐渐地出了神。
再回过神来,是被自己逐渐发麻泛酸的腿脚给提醒的。
怀恪这才发现,四爷已经晾了她一个时辰了。
她咬了咬唇,原本还算轻松的心情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腿脚越来越僵,怀恪忍不住悄悄的动了下,谁知花盆底一个不稳,人顿时摔在了地上。
惊呼声引来了四爷的目光。
四爷皱了皱眉,并未叫人进来扶她,“知道为什么罚你站在这里吗?”
他的语气是怀恪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冷漠,冷漠的就像她好似只是个陌生人。
怀恪的眼泪顿时从眼眶夺眶而出,极为汹涌:“阿玛……”
每每她做错了事,总是会故作委屈的喊一声阿玛,什么也不说,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他流泪。
然后阿玛就会不自觉的软下态度,纵容她一次又一次。
怀恪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情,自己找的那些明面上的理由都很牵强,可她仍然不管不顾,凭的就是这份纵容。
四爷眉心的褶皱加深了些许,语气很重:“茉奇雅。”
茉奇雅是怀恪的名字,而怀恪是康熙册封她为多罗格格时的封号。
从有封号的那一日起,四爷就再也没有叫过怀恪的名字。
此时这一叫,说明四爷是真的生气了。
怀恪身子一僵,也不敢在耍什么小心思,缓缓的变成跪着的姿势,低头看着地上的青石砖纹路,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砸:“女儿知错。”
“错哪儿了?”
“女儿错在,不该因一时之气,令那通房小产,更不该对嫡额娘不敬。”
“你既知道,为何明知故犯?你的孝道哪儿去了?”
通房小产,在四爷眼中不值一提,若单单为此,四爷甚至都不会叫怀恪来书房。
他如此生气,是因为怀恪做事太过意气,根本就不懂得体面二字该怎么写。
怀恪脸色煞白,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的阿玛会指责她不孝。
好在四爷自有分寸,书房附近苏培盛在守着,没有奴才靠近,他的话也不会传到第三个人的耳朵里。
针针见血的质问,怀恪无法辩解,也不敢再辩解,只能深深的埋下头:“女儿知错。”
四爷的语气里尽是无奈:“知错容易,重要的是不可再犯。”
女儿不比儿子,儿子犯了错,他可以罚跪打板子,女儿犯了错,仔细想想,除了抄书别无他法。
“你住在府里这段日子,把孝经抄写百遍。”
说完,四爷扬声喊了苏培盛进来:“带郡主去旁边收拾一番,再送郡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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