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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没有把自己重来的事情说出来,也没有把自己遇刺的事说出来。
刚开始重来没说出来一切,是因为她哭得厉害,摸不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又怕没证据闹了人。
万一她活下来,她往后的日子能天天被人嘲笑。
多来几次后,她已经不会去想被嘲笑的事。
她有机会可以开口和人说,也可以在家人礼上直接告状。
但出事在公主府。
她是公主府最大的主子,一切靠她自己难道不更快一些?兴师动众守着,吓得人这次不动手,下回还是会动手。
但后果很明白。
她死得依旧很快。
姜晏乔慢慢转着头。
沉重的头冠让她转动时如木头傀儡。
她对着侧帘,透过侧帘望向外面知潼。
知潼在外间睡,她门口有人值守。
这名刺客可以随意进出她屋子,说明要么他武艺高强,门口的人无声被他杀了,要么有人引开了屋外的人。
他在公主府里一定有帮手,这帮手的地位并不低。
说不定那人不是帮手,而是他的主子。
那这个人会是谁?整个公主府,或者整个京城,谁一定要她死,死在新婚日?
轿子停下,到达上马点。
有人将马牵过来,谢南川上马。
她不开口,谢南川一句话也不说。
他按部就班,该是不想闹出一点插曲。
她无声去祭拜了谢家祖宗,无声准备前往公主府。
知潼又一次早关切她:“殿下,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
姜晏乔盯着知潼,很快侧头看向逐渐西落的太阳。
逼近黄昏,到底还没落下。
日光尚且刺眼,让她眼内出现黑色斑斑点点。
知潼的眼睛鼻子嘴,都是她见了十年的。
姜晏乔现在竟真的无法分辨出知潼和别人长相的区别。
她果然是开始病了吧。
病得厉害起来,怕是御医一时无法诊断出来的病。
她们一起长大那么多年,她怎么连知潼都认不出了?
姜晏乔眼内一点点积水。
她收回视线,任由眼内出现黑斑:“知潼,陪我坐轿吧。”
知潼在旁躬身:“殿下,这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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