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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愿意,就能将温府揽在羽翼下,保阖府上下一世安乐。
“你说假成亲,国公府那么多口人,怎么可能不被人瞧出端倪?”
“我的院子里只有几个心腹,旁的人能窥伺到什么?”
“你说不动我,怎么个不动法?”
“除新婚头三日,我睡书房你睡主卧。”
“为何要除掉新婚的头三日?”
裴宥笑了笑:“你若不带陪嫁丫鬟,或是能说服她们接受这件事并保证不对外宣扬,倒也不需那三日。”
温凝眨眨眼。
她是肯定要带菱兰的,可这么荒唐的事,的确无法同她开口。
与裴宥装模作样三日,大不了也就觉得她不得宠罢了。
“那晨昏定高官公主与裴国公慧眼如炬,如何能不发现端倪?”
“母亲长日在佛堂,父亲醉心诗画不常出院子,无需晨昏定省。”
“可三年若无……”
所出……后面两个字温凝咽了下去,这个其实容易,给他纳几个妾就行。
“那若是你我和离后温府有难,你管还不管?”
温凝又问。
裴宥又笑了笑,一双眸子黑湛湛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岂有不管之理?”
温凝咬住下唇。
理智告诉她大概不会有比裴宥更合适的选择。
他几乎满足她全部的选婿条件,家中人际简单,自由,无需生养子嗣,能庇护她的家人,还……还能赚一大笔银子。
可情感上……事情实在太突然,她筹谋了这许久要离他越远越好,实在一下子扭转不过来,接受不了要嫁的人变成他这件事。
即便是如他所说的假成亲。
裴宥倒也不催她,伸手拨了拨灯芯,马车里的光线亮了许多。
她不再言语,他便随口问道:“刚刚在段姑娘那里喝了酒?”
温凝心中正天人交战,随意“嗯”
了一声。
“我这里也有一壶酒,尝尝?”
裴宥面色如玉,翻开桌上的茶盏,倒的却是旁边葫芦里的酒。
温凝这才发现那背着光的角落,竟然放着一个酒葫芦,甫一倒出,酒香扑鼻。
如果她此时抬头,见到裴宥眼底噙着的笑意,便会想起自己对裴宥的评价——越是笑得好看,那颗看不见的心越是黑得发光。
可她心中正烦闷,刚刚在段如霜那里喝得已是微醺,又口渴得很,皱着眉头看那一盏清澈的酒,抓过来就倒进嘴里。
不想这不是果酒,而是一杯烈酒。
辛辣的酒气由喉咙下肚,又顺着喉咙管往上,直冲头顶,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连连咳嗽,只憋得双眼通红,眼泪都险些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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