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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着斩弦的手松了些许,眼神中闪过玩味:“生辰八字是何等要紧,自然不能随意交由他人。
否则若是惹上巫蛊、咒术等恶事,那可就麻烦了!”
祁隐点点头,自认也能理解,便不再纠结于此事。
容四适时出声:“将军,让祁先生给您处理一下箭伤吧,否则伤口发炎难免影响恢复。”
将军您要亲自试试此人吗?
“你不说我都忘了,那就拜托祁先生了。
容四,你去给先生安排好住所等琐事,这边交给容三吧。”
我自己就行,让容三在外面守着,你去打听一下他的身份。
“是,属下告退。
祁先生费心了。”
万不可小觑,您自己多加小心。
容暄引祁隐往内堂而去,径直在红木小几侧旁坐下,顺手将爱剑摆在左手近前可触之处。
她单手褪去右臂所覆之甲胄,将手肘支在小几上,抬眼看去。
祁隐却见她右肩的伤口已将厚重冬衣渗透,里面的棉花吸得血色氤氲一团,一眼便知此伤口被搁置至少一个半时辰。
身为医者,最不喜的便是不爱惜身体之人。
祁隐面色不显,手上动作倒是动静愈大,只可惜唯一可能察觉到的人并不开口。
他将自己的包袱摊在地上,当即取出剪刀利落地将伤口附近的衣物划开。
接着便凑上前去,用白色布巾沾取血迹,仔仔细细地瞧着。
“祁先生,此箭可是有毒?”
容暄见他忙碌,忍不住想扰他一下。
祁隐掏出一个青圭色小瓷瓶,答道:“伤内无异物,血色鲜艳如常,将军唇色面色无异,是无毒之象。”
“瓶中何物?”
容暄伸出手,果然小瓷瓶被年轻的神医放入手中。
她拿近嗅闻,只觉有淡淡的草木清香,未觉有他物,于是又轻轻递回去。
祁隐眉眼低垂,紧盯着伤口,抿了抿唇。
他抖着瓷瓶,使粉末均匀地落在伤处,毫无保留地介绍着:“此乃师父调配的金疮药,又添了地榆、茜草等,止血之效可称得上立竿见影。
此中最难寻的是一味百年灵蛇的蛇蜕,能养出这种蛇的只有南越国苗疆一族的传人,非其间天赋卓绝者亦不可养得。
加蛇蜕时,尤需考虑其份量……”
祁隐突然见手下的肩头微抖,他霎时顿住,忘记了要讲什么。
他下手这才显出些小心翼翼,也没思索过为何这位忍伤良久的将军能被撒药粉痛到。
瘦削修长的手指将轻纱软布轻轻包裹在肩头,细细打了个平结。
容小将军见他还在收拾自己的衣物残片,一副很是熟练的样子,加之感受到伤口疼痛明显消减,心下确信几分。
遂问道:“祁先生只是精研医道,怎么会口吐造反之语?需知隔墙有耳的道理,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辞与亲近之人尚不能谈,如何能与我这样本就手握兵权之人言语呢?”
祁隐听出此言并不承认造反,且好像有指责之意,心里有些怏怏不快。
他自顾自垂首整理带来的小包袱,半晌不搭话。
容暄则是换了只手撑着脑袋,她早已摘下头上盔甲,乌黑的马尾随之如流水般淌到几面上,也静静瞧着他。
没多久,这朵高岭之花还是开了口:“紫微星曾有一瞬现于大雍的北地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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