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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没有空位啊!
他们坐哪?!
手里紧紧捏着别人家祖宗牌位的范琼英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催促他们从堂屋里出来的男童纸人,这一看,好悬没把她吓得叫出声来。
那男童纸人不知何时也跟出来了,就站在堂屋门槛前面,画得歪歪斜斜的滑稽平面脸直直地盯着众人,而男童纸人身后,堂屋大门正无风自动、缓缓合上。
范琼英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其他人注意到她的异样回头看……相继发出好几声抽气声。
很明显,他们这是想躲回屋内都不行了,必须得面对这一院坝的纸人。
也就在众人在堂屋大门前空地上呆站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院坝里的这一大堆纸人,像是注
意到了他们这群人。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两个年轻女孩中的一个,这个长着张小圆脸的女孩子眨巴着大眼睛惊恐地反复确认了两遍后,颤抖着低声道:“喂喂……你们发现没得,这些纸人好像、好像在看我们?”
另一个瓜子脸的年轻女孩原本是低着头、极力避免去看那些纸人的,闻言下意识抬头,正好对上面朝人群方向的两只纸人“视线”
。
这两只并排坐在条凳上的纸人,画在纸脸上的那四只既不写实也不萌系的平面眼睛,真就是直直地在盯着众人方向。
瓜子脸年轻女孩倒吸一口冷气,随即抬起手拼命掐自己的人中顺带捂住自己的嘴。
高高壮壮但胆子不大的胖壮小伙也对上了倒在地上的小纸人的眼睛,没憋住“妈呀”
了一声。
继这三个小年轻,其他人也陆续发现了这个诡异处,所有人的脑门上都开始齐刷刷地冒冷汗……
院坝里的这几十只大大小小的纸人,原本不管是面朝什么方向的,这会儿都在朝他们这群人行“注目礼”
。
本来就面对着堂屋方向的纸人还好,只是“看”
过来而已,而那些背对或侧对着他们的纸人,缓缓扭动脑袋时脖子处糊的纸发出来的细碎声响,那真就跟在凌迟人的神经差不多……
“我、我真的不行了……”
人群中的青年男子发出小猫似的虚弱呢喃声,其他人紧张地看过去,就见这个一直没咋说过话的白净男人眼睛翻白,软软朝地上倒去。
“别——”
瘦小伙和胖壮小伙同时伸手去捞软倒的青年男子,只捞到青年男子提在手里的香炉,两个人都沾了满手的香灰。
“……!
!”
瓜子脸女孩掐自己人中更用力了,小脸刷白的圆脸女生也有点儿摇摇欲坠。
这时候,众人中年龄最长的周老者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牙开口道:“你们年轻的不是讲这个无限流要按人家的要求做事情才能活么,那我们站在这里不入席恐怕不行,我看这情况,怕不是要我们把纸人搬开然后坐到位置上去,不然这些纸人闹不好全都要冲我们来。”
周老者这话一出,便有几人神色各异。
周老者这个猜测,其实也有人想到了……但没人说出口的原因就是,谁也不知道去搬开纸人的人,会不会出事。
虽说八仙桌间的空地上也摆着不少没入席的小纸人,仿佛在提示大伙儿纸人是可以搬开的、纸人的座位是可以去占的——但万一呢?
真有人听信这个话去搬坐在席上的纸人结果给纸人残害了,那提议的人岂不是要背一辈子的良心债?
周老者在把话说出来时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直接快走两步来到最近的一张八仙桌旁,伸出双臂抱住一个纸人——然后轻轻地把这个纸人从条凳上拎起来,再迅速扔到旁边空地上。
只是做了这么个看似很简单轻松的动作,周老者头顶上那稀松花白的头发便已尽数被冷汗打湿……
给扔到地上去的纸人仍然保持着别过纸糊脑袋的诡异姿势、死死盯着众人,但确实没有其它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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