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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了,闹什么!
谁说不让你回去了!”
语气依旧暴躁,却也是在暴躁中做出让步。
但丰雪并不领情,哭倒了嗓子也要说出一句囫囵话,脸上一片湿润。
情绪不至于悲极,大概是急出来的眼泪。
“我不要你送了…我自己走!
放我下去…”
“你自己走,你从生下来自己走过几步路?知道从这到定原要走多久吗?”
杜少审鼓了鼓眼睛,最后还是选择彻底妥协,不发脾气了,克制着,几乎是平心静气地讲起道理,“这么远,黄包车也不拉你。
又下雨…淋得生病了,谁心疼你?自己想想…”
温和起来倒也人模狗样。
丰雪还要争辩,杜少审干脆捂住了他的嘴,抱住了这个无法反驳的小闷葫芦。
自己却化身成个喇叭,贴着风雪的耳朵絮絮叨叨,企图继续灌输他心怀鬼胎的一套逻辑。
“别说话了,知道你嗓子疼…”
“到了丰宅你自己就知道,我没骗你。
折腾这一遭,还是要跟我走…”
“宁淮的地界,你还认识谁呀?”
“等收拾好了里面的脏东西,你想什么时候回去不行?”
“我给你找人弄…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别跟我闹脾气…”
“我是你最后的依靠了,知道吗?”
丰雪的心情糟糕透顶,仰着脖子被念了一套经,脸陷在杜少审的掌心,显得又小又湿。
下车就跑!
他默默地想。
然而人在杜少审怀里渐渐脱了力,呼吸不畅,在缺氧的状态里不知不觉地昏迷。
司机朝后偷偷瞟了一眼,请示道:“老板,是掉头去定原吗?”
杜少审抱着丰雪软绵绵的身体,想入非非,忽然被打断,火冒上来,又怕吵醒了丰雪,压低声音咒骂:“去他妈什么定原!
回家!”
在丰雪的耳朵上亲了一下,像小孩吃了一口糖,却没尝到什么滋味。
红着脸把对方的唇嘬住,却依然是浅浅地挨了一下,人到了手,他自己倒是先含羞带怯起来。
“回我们的家,丰雪。”
声音又低又轻,听得司机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第二张:烟笼寒水月笼沙(上)醒来人已经到了杜少审的地盘,丰雪低头坐在床边,等着雅和进来为他梳洗。
一路上打过闹过,衣服已经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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