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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排档背景音乐放着最近很火的一首歌,《茫》。
朱仰起不喜欢这首歌,几乎把孤独诠释到极致了,歌词听着也很扎心,什么万家灯火,却没盏灯留我。
李科拿了几罐可乐回来,给陈路周滑了一瓶过去,又忍不住提一嘴:“哎,我刚跟你说的那个事儿,你好好想想啊。”
“想什么?”
朱仰起好奇问。
“没,我俩打算参加数模竞赛,但他最近状态不佳,我觉得他谈恋爱多少受了点影响,”
李科好奇地问了句,“哎,你知道热恋期一般几个月啊?”
“三个月吧?”
朱仰起说,“这得看人,这家伙难说,一年都止不定,他多少有点恋爱脑。”
“那不行,美赛到时候都结束了。”
陈路周乐了,叹了口气,把可乐拧开,回到刚才的话题,也大方承认,“总归肯定没高中那么充沛了,精力上肯定会分点心的。”
“分什么心?”
旁边的椅子被人拉开,徐栀一边坐下,一边好奇问道。
两人穿得还挺搭,陈路周里面一件灰色线衫和白色t恤叠套,底下露出一点白边,下面一条松垮的黑色运动裤,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立领外套,衬得整个人线条干净利落,徐栀也是一身黑灰,黑色呢大衣,黑色的小脚裤,里面一件灰色线衫,线条却柔和。
本来陈路周坐在那,单枪匹马,帅得挺孤独,也想象不出是谁能坐在他身边。
然而徐栀一坐下,画面浑然天成。
旁边是双一流的学府,路灯莹莹冉冉地照着陈旧泛黄的街道,旁边马路上橙红色的车灯泻成一条河,混沌浇离的画面里,也许是身上轮廓硬朗和漂亮的线条,衬得他俩格外清晰,看着清醒独立,温柔坚定。
陈路周靠在椅子上,一只胳膊吊儿郎当地挂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搭在桌上,手腕上还绑着一根黑色皮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侧着身看她,将她从上到下抽丝剥茧一般地打量了一遍,最后眼神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后的包上,意味深长、悠悠地扔出来一句,“你男朋友生日,真就空手来?”
马路边是白色栏杆,他们那桌就坐在栏杆边上的,北京那会儿已经入冬,又恰巧是双十一,校门口停着好几辆快递车,正在卸货,徐栀往那边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笑着回头看他,目光落在他清瘦冷白的手腕上:“不是你说不用准备吗?”
“行。”
不说话了,李科和朱仰起愣愣地看着他俩,但那人还是吊儿郎当地靠着,眼神一动不动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拿下巴懒洋洋地指了指她放在背后的包,“是不是在包里?快,拿出来。”
一副你不可能没准备的样子。
徐栀笑得不行,拿起他的可乐,喝了口,但还是说:“真没有啊。”
“真没有?”
“没。”
陈路周倒也没生气,就是有点失落。
但也知道徐栀最近忙,前几天为了交专业课的期中作业一直在熬大夜,建筑系是出了名的没有周末系,作业交完她回寝室补了一天一夜的觉。
他人靠着,叹了口气,低着头想了想,毕竟现在是热恋期,他能理解,但为了杜绝自己以后因为这事儿跟她吵架,于是他努力说服自己,淡淡地抬了抬下巴,越过如流水一般密密匝匝、忽远忽近的橙红色车灯和正在忙忙碌碌卸货的几个快递车,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环顾了一圈,发现附近也只有一家篮球店,口气却又拽又冷:“你去给我随便买个篮球,别买斯伯丁那些,不用太贵,就当生日礼物了。
以后我要是拿这事儿跟你吵架,你就拿它砸我。”
徐栀低头笑了下,陈娇娇还是陈娇娇。
二话没说,乖乖站起来去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桌上菜刚齐,几人在聊期中成绩,陈路周给她拉开椅子,手一伸,徐栀把一个篮球钥匙扣放在他的掌心里,还是斯伯丁定制系列,估计不比普通篮球便宜,他一愣,撂下筷子,狐疑地抬头看她。
徐栀皮肤本就白,北京干涩的风一吹,整张脸紧绷轮廓圆润而精致,皮肤细腻几乎无可挑剔,黑色的长发半卷不卷地散在背后,她一坐下,然后自然而然地从陈路周手腕上捋下皮筋松松地把头发绑上说:“我问老板哪种球砸着不疼,老板说,估计也就钥匙扣不疼了。
你那么爱生气,我觉得买这个保险一点。
是不是暑假那根?”
他嗯了声,“掉我卧室门口。”
“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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