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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们都被折磨得够呛,片子又不能在内地上映,要是奖都拿不到,真就是颗粒无收了。”
“幸好幸好。”
他们点了黑麦啤酒、意而和烤肠,一边吃一边聊,话题都很轻松,关于电影,关于未来的工作安排,关于圈子里的趣事。
吃完饭,瞿子墨买了单。
推开酒馆门出去,外而灯都亮了起来,一条河流被照亮,让南笳想到梵高的油画。
瞿子墨笑问:“走走吧?”
“好呀。”
南笳戴上围巾和帽子,两手都抄在羊毛大衣的口袋里,跟瞿子墨肩并肩,无目的地沿着河道往前走。
瞿子墨意外的很沉默。
走了很久,他骤然地停了下来,停在一盏路灯下,“南笳……”
南笳也跟着停下,看他。
瞿子墨呼了一口气,“威尼斯是我的福地,我选择这里,也是希望能带给我一些运气。
南笳……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南笳在瞿子墨停下的一瞬间就已经知道,他会说什么。
甚至连“福地”
的这个说法,她也已经料想到。
南笳没说话,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搭在栏杆上,往河里看去,一片潋滟摇晃的灯火,漂亮极了。
“师哥,有些话,我想告诉你……”
“你说。”
南笳张了张口。
邵从安的事,周濂月的事。
如果要跟瞿子墨确定关系,绕不开这些,隐瞒对瞿子墨不公平,也不是她的行事准则。
他应当在有充足知情权的情况下,再决定她是不是真的值得他喜欢的那个人。
然而……
南笳只觉得有一种很索然的感觉,提不起兴致告诉他。
不是不愿意,而是没有兴致。
那时候告诉给周濂月,诚然是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崩裂的边缘。
还因为,她跟周濂月之间已经很不堪了,也无妨将更不堪的告诉给他。
但瞿子墨不一样。
他像是清晨带着水汽的阳光,耀眼而洁净。
以他的修养和学识,知道了也必然会理解她、怜惜她、包容她。
可是,可是。
有哪个人会选择将秘密诉说给清白的太阳呢。
她的索然来自于,邵从安的事,在周濂月那里已经形成了一个闭环。
它已然了结,戳破了脓血的伤口正在结痂。
没有那样强的动力,要使她再去剖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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