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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毓坐在椅子上吃茶。
热气氤氲,茶叶却泡过了头,在穆呈卿的义愤填膺里苦哈哈的。
沈临毓没忍住啧了声,放下茶盏,道:“也没有很安静,这两天大理寺、都察院来来回回的,也没少提意见。”
“能不叫唤吗?”
穆呈卿靠着桌子,道,“镇抚司本就独立于三司之外,我们在这儿风生水起,为圣上、为朝廷揪出了一只硕鼠。
他们这两年干得没有我们好,也没有我们多,觉得丢了颜面。
这叫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们插手不了镇抚司的事,但挑一挑刺、恶心一下人,还不就是顺便的事。”
“各拿俸禄,各司其职,”
沈临毓示意穆呈卿缓缓脾气,“他们也是拿皇粮办事,不提出来,显得他们吃白饭,反正不痛不痒的。”
穆呈卿哼道:“还是你想得开。”
沈临毓也笑。
想不开,也得暂时想开。
况且,永庆帝判得这般快速,已然是能叫人揣度出一些想法了。
往轻了说,圣上是看在先帝的份上,对黄家手下留情,往重了说,沈临毓猜测,圣上可能不想血流成河。
自巫蛊案后,圣上对待这些事情慎重许多。
“行了,”
沈临毓起身,招呼穆呈卿道,“趁着黄镇还没有被带走行刑,再去会会他。”
穆呈卿虽然不指望黄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但还是跟了上去。
镇抚司大牢,阴暗不见天日。
黄镇被提到了刑房,硬撑着一口气,哪怕死到临头也要有伯爷气度。
“斩立决,”
沈临毓道,“你和你儿子,父子两人黄泉路上也有个照顾。”
黄镇的眼珠子转了转。
“余下的流放充军,路上能不能彼此照顾,就难说了。”
沈临毓道。
话音落下,黄镇目光阴鸷,直视他。
:()醉金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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