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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问,“岑氏亲口承认杀了人,他们岑家给外祖母赔命吗?”
“这……”
阿薇没有再追着这个问题不放,转而道:“我跟您一块去。”
定西侯闻言,转头往正屋方向看了眼:“你母亲……”
“她不去,”
阿薇直接道,“我会说服她、不让她去,我担心她去了那里再受刺激。
肝气郁结对她没有好处,她和岑氏吵起来了,了不起再拿匕首捅,捅三刀是捅,捅第四刀也是捅,无所谓的。
但谁叫还有岑太保和太保夫人呢?他们岑家齐心协力、岑岑相互,您又不休妻又不告状,还要在其中周旋,母亲越看越上火,真捅岑太保了,您怎么办?”
定西侯:……“阿薇,这不是……”
定西侯长叹了声,一时当真不晓得如何说明白自己的心境,“岑太保不是薛文远,不是拿着状纸就……”
“我知道,”
阿薇打断了定西侯的话,认认真真道,“我知道,所以只要把岑太保拉下来,就能把岑氏从族谱上划去,就能让她偿命了。
外祖父,我母亲那日就告诉过您了,她哪怕成鬼成魔,都不会饶过岑氏。
您别拖后腿就是了。
我们和岑家,不死不休的。”
定西侯沉默了。
他顺着阿薇的视线看出窗外,外头夜幕垂下来,层层雪云的尽头,有些许云后落日晕染出来的金粉。
不多时,那道金色越来越淡去,最终也只留下了黑暗。
院子里灯笼次第亮起。
阿薇烧开了备下的山泉水,又手脚麻利地切了些配菜。
闻嬷嬷闻声过来,替她将肉菜端去正屋。
阿薇取了小碗:“蒜蓉、香油、花生末,多放些红油,滴一点点香醋,我母亲最喜这个口味。”
调好了,她又取一碗,转头问定西侯:“您呢?”
定西侯愣了下。
本以为又要被“送客”
,没想到这拨霞供还有他的份。
“一样,”
定西侯赶忙说道,“和你母亲一样就好。”
水已经半开了,阿薇舀到锅子里。
定西侯二话不说,把锅子端过去,阿薇跟在后头,手上捧着个架锅子的炉子。
陆念瞥了眼定西侯,慢悠悠从大摇椅上坐起身来,揣着手看阿薇支炉子。
火稳、水热,夹一片腌好的兔肉,热汤中翻滚。
定西侯烫了一片,薄透的肉熟了之后,色泽宛若他不久前才看过的晚霞。
他的对桌,陆念津津有味,阿薇笑盈盈与她说着“这碟是后腿”
、“这碟是胸肚”
,母女两人其乐融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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