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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河高高在上地应了一声。
没有发怒,也没有说不必。
外头的众人屏息等待片刻,如游鱼一般捧着各色服饰装饰进来。
摆在屋中,满室生辉。
月清河冷淡道:“你们退下。”
后头的侍女面露犹疑。
她们是特意前来为新任国师穿戴的,此时面容如冰霜的仙人淡淡一眼扫来,众人只觉心口发凉,连忙一个个退了出去。
待到室内无人,月清河再看那些繁琐复杂的服饰。
“观颐……”
这声呼唤声音又轻又柔,与方才的冷若冰霜十分迥异。
殿中唯一留下的秦观颐心口一颤,就见美人轻轻飘来一眼。
她走向那堆华丽的服饰,背对着秦观颐的方向,抬手解下外衫。
在这片隐秘得天光也难透进来的房中,失去外衫遮挡,女子蜿蜒的黑发流淌而下,如柔软的泼墨绕过白衣与一点肌肤。
月清河研究了一番面前的服饰,似乎有些苦恼,再唤一声:
“观颐?”
秦观颐回神。
她过去伸出援手,将一件件繁琐的盛装提起任美人穿戴。
这距离有些近了,秦观颐这样想着,脚下却如生了根一般巍然不动。
月清河只着一身贴身中衣,手腕脖颈肌肤感到有些冷。
她穿戴好一层服饰,宽袍大袖,雪白的长尾拖在地上,在昏暗的殿中仍自发莹润生光。
她抬眸将面纱拢在耳后,一手不慎拌住一缕发丝。
秦观颐见了,将那只拌扣解下。
距离太近,有时会碰见彼此的肌肤。
月清河心中一动,就见秦观颐已拿起一对耳饰。
那是一对玉质装饰,做成振翅欲飞的羽翼模样,秦观颐拿在月清河耳畔比对,月清河只觉被她碰触的耳垂绯红,熟悉的记忆瞬时滑过眼前——
那一天秦观颐像是发现了前所未有的趣味。
她亲口将自己那只可怜的耳垂绯红沸腾,又低声在月清河耳畔呢喃,
“清河,你为何不戴耳饰?”
待月清河穿戴整齐,宽袍大袖手持丹书火卷出现,女皇已和几位重臣在议政殿偏殿等待。
雪白长袍,面带面纱的仙人如冰雪出尘,踏入殿中时只教众人面露讶异。
女皇如今只着常服。
她见月清河二人来,便开口道:“国师远道而来,朕本不愿打搅,只是有一事还愿尽快与国师商议。”
仙人墨瞳转来,音色如冰,“陛下请说。”
女皇:“朕的女儿三日后及笄,承蒙国师不弃,望国师为她接下太子之位做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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