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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到了大学,身边的朋友一个个和佳人牵手成功,宿舍里每晚都有和女朋友煲电话粥的,整日腻腻歪歪。
舍友也问过他为什么不找女朋友,他说不出自己好像不能对女生产生生理反应,就只说是没看上对眼的。
只是这个对眼不仅没包含女生,似乎连男的也没有。
二十八九岁的年龄,真正可以考虑情感问题的时间大概是十年,然而这十年期间,姜鹤当真是没有对一个人动过心。
直到与虞苏时的第三次碰面。
略有些俗气的,那该是一次见色起意向的心动,缓过神后便不了了之,哪怕连一次细想为什么会有见色起意的念头都没有,姜鹤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虽然热心可靠但也很稳重通透的个性,至少对陌生人该保持基本的社交距离,这是礼貌,但面对虞苏时,他好像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再时不时同人拌上几句嘴。
如果这是大脑未对他发出的明确的信息指示,而是身体的率先反应,那他现在确定,自己对虞苏时是有感觉的。
春心萌动的感觉。
自主掉进陷进的螃蟹个头实在太小了,用赵小虎的话说就是还不够塞牙缝的,虞苏时将其放了,留下那只大的,要带回去养。
姜鹤在桶里放了几块石头,鞠了些水打湿,又丢进去烧烤剩下的几片生菜叶子。
姜鹤:“回去可以放井边的水池子里养,它什么东西都能吃。”
虞苏时点点头,把水桶放进了三轮车车座前的脚踏板上。
晚十点,姜鹤在帐篷里铺上防潮垫,四个小朋友相继睡下,三个男孩一顶帐篷,姜唐和樱桃两人用一顶。
虞苏时说他暂时不困还不想睡,搬着小马扎靠近火堆坐着。
过了会儿,姜鹤拿着一张毛毯走去,“披着吧,晚上露气重。”
虞苏时便从头裹着,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鼻孔。
“你不睡吗?”
虞苏时看着姜鹤也搬着小马扎坐下后问。
“认床,睡不着。”
姜鹤往火堆里填了些小树枝。
“姜老板还会认床?”
虞苏时稍稍吃惊。
远处传来海水敲击礁石的浪打声,是开始涨潮了。
薄纱般的云层也渐渐消散,缺了一角的月亮显露出来,清冷的光辉照在白沙滩上,映出一地的雪白。
一阵微弱的凉风吹过,虞苏时眼里的火苗跳了跳,姜鹤不动声色地移开眼神,看向更远更黑的海域。
“小时候经常换地方睡,没安全感,长大后睡某张床睡得时间久后就容易认床了。”
姜鹤笑道:“不怕虞老师笑话,我至今还怀念我大学宿舍睡了四年的那张床呢。”
虞苏时也笑起来,问他:“小时候经常换地方睡,是总在搬家?”
“不是。”
姜鹤伸直了两腿,道:“我爸死得早,我妈改嫁再有了孩子后就不怎么管我了,那会儿我胆子小不敢一个人睡,两个叔叔和左邻右舍的我都去蹭过床和沙发,高中住宿才好点,但每学期都要搬宿舍,基本上是刚适应就又归零了。”
平时了解最多的不过是姜唐口中她哥回乡创业有多风光有多雄心壮志云云,类似这种和本人个性极度不贴的轶闻,虞苏时还是第一次听说,而且还是从姜鹤本人嘴里讲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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