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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忠厚长得还要精神,可以说一表人才。
而且出了名的爱干净,走在大街上,一会儿就猫下腰拍打一下裤腿子上的土,起身再撩拨一下头发,生怕弄乱了他那整齐的中分发型。
把泥土里掺上大量的干杨树叶子,抹完的房顶晒干之后可以不裂缝,减少渗水问题。
每家在深秋树叶枯黄、飘落得满地都是的时候,都要搂上几车,除了烧炕外,会留下一些来年抹房时用。
忠厚家的几个人分工明确,弟弟忠良负责在地上往房顶上泥,这个活凭蛮力是不行的,一是泥巴会沾在铁锹里纹丝不动,二是也不可能举到两米多的房顶上。
所以要用巧劲——把铁锹沾上点水,铲满一锹泥之后不能停留,要用惯力‘唰’地一下甩上房顶。
忠厚在房顶运泥,把泥巴一锹一锹均匀分散开来。
忠厚爹在后面打抹子。
忠厚媳妇负责提水、用二齿子一遍遍叨泥。
往房顶上泥的活最累,所以忠厚和忠良不时替换一下。
忠厚家和的一堆泥,眼下就成了附近几家邻居们的聚集地,大人们一边看忠厚一家干活,一边指手画脚。
而小孩子们则趁机挖上一块泥巴,跑到一边玩去了,不一会儿就弄得满身满脸,比干活的人还要脏。
忠良脖子上系着一条雪白的毛巾,嘴里叼着一根草棍,几分慵懒,几分随意,看起来痞帅痞帅的。
这该死的魅力,都快赶上原来那些下乡的知青有范儿了,哪个女孩看了能不芳心暗许?
上几锹泥,忠良就会停下来擦一下溅到头发和脸上的泥水,再用毛巾把浑身上下抽打一遍。
见毛巾有点脏了,到水桶里投洗干净,然后起身,手里拿着湿毛巾,四处张望了一下,放在哪里都怕弄脏了,想想仍旧系到了脖子上。
忠厚媳妇在旁边夸道:“我们忠良就是爱干净,难为他来帮忙干这沾泥带水的活,中午说啥也得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
忠厚媳妇看似在对着大伙说,其实是给忠良听的,捧着他好卖力干活。
马玉芝把一对双胞胎女儿放到胸前,一手抱着一个,还不忘怼忠厚媳妇:“你们家啥都是好的,连虱子都双眼皮,虮子都红嘴唇。
这是干活,又不是摆秧子,一个庄稼汉、泥腿子,干这点活还叫事儿?”
忠厚媳妇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心想还是算了,反正自己没有马玉芝嘴巧,说再多也占不到便宜。
有理说不过她,没理更说不过她。
可是马玉芝这不明摆着‘守着和尚说秃子’吗?忠良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环顾了一下其他人,笑笑没说话,却暴露出他那一口雪白的牙齿。
站在秋丫家大门口的桂花,感觉忠良似乎多看了自己一眼,不觉脸上微微发热,竟然害羞起来。
等回到屋里,桂花先做一些铺垫,假装谈论忠良那些看起来有些可笑的行为举止,把话题引到他身上。
然后有意无意地跟秋丫娘打听忠良的情况,尽管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秋丫娘还是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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