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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的方式,他对他的妻子依旧是忠实的。
他
回来的时候,罗达带着一种扑朔迷离的复杂心情迎接丈夫——一下子显得恩爱备至,甚至情欲大发,一下子又陷入深沉的忧郁、冷漠,大发脾气,抱怨不该从纽约搬到华盛顿来。
最后她稳定在一种低温的、不即不离的状态,成天为“援英募集运动”
和她以前的那个音乐委员会奔忙着,时而以这样
那样的理由去趟纽约。
有时她漫不经心地提到巴穆-柯比——如今是“援英募集运动”
的主席之一。
罗达完全象往常一样跟帕格一道进教堂,唱圣诗,传递关于海军妻子不安于室的流言蜚语。
当帕格没能得到一个海上指挥职务而回到作战计划处时,她显然很失望。
但他们又过起以前那样的日常生活来,帕格也忙得顾不及去怎么担心罗达那一直也不平衡的情绪了。
有时听到孩子们的消息,间或使他们接近一下。
拜伦那封关于他在里斯本匆忙结婚、写得潦潦草草的信使他们大为震惊。
这件事他们交谈了好几天。
先是着急、苦恼、相互宽慰,最后只好安于接受这个事实。
华伦送来的照例是好消息。
他的妻子正要回华盛顿来分娩,他已经提升为中尉了。
三月初的一个星期天,帕格满五十岁了。
他在教堂里挨着他妻子坐着,倾听唱诗班唱着“圣哉,圣哉,圣哉”
尽量想摆脱那种认为一生中的好机会都错过了的感觉。
他计算着自己的幸福:他妻子仍然很漂亮,还颇懂情趣;如果她有什么不足之处,哪个女人没有呢?他的两个儿子都是海军军官,女儿经济上也已经独立了,而且很聪明。
也许他在事业上遇到了挫折,但他还是在一个职位上做着有益的工作。
他实在没什么可抱怨的。
罗达坐在他身旁,主要在想:自从她丈夫从海外归来,不久就要第一次和巴穆-柯比面对面地会晤了。
罗达举行宴会的那个晚上,暴风雪把首都堵塞了。
七点一刻光景,她的客人们——包括柯比,零零落落地都到了,掸着身上的雪,跺着脚上的雪。
可是宴会仍没能开始。
帕格还踪迹不明。
特拉西巷这所小巧精致、带家具的房子是从一位拥有百万家资的单身汉(如今是驻巴西的大使)手里租到的。
这时罗达正在那窄小的、热气腾腾的厨房里作最后的检查,看到一切都准备得很妥善:汤是热的,鸭子很嫩,蔬菜正开着锅,厨师正在为了到时候不开饭而发着脾气。
经过走廊时她对着穿衣镜皱了皱眉头,整理了一下发式,然后赶快又去招待客人们了。
罗达穿的是一件非常合她身腰的银色礼服。
她面色红润,眼睛带着亢奋,闪闪发光。
在起居室里,柯比和帕米拉-塔茨伯利正坐在大躺椅上交谈,梅德琳和杰妮丝在一个角落里交头接耳。
在燃着木柴的壁炉前面,埃里斯特-塔茨伯利和勃纳-沃克勋爵正跟新近当选的拉古秋参议员和他妻子分别坐在两张相对的长椅上闲聊。
宴会的客人是杂凑起来的。
但是既然这不过是为“援英募集运动”
义演的音乐会前的一次宴会,她也就不在乎这些了。
她心里主要考虑的是帕格和柯比之间的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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