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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他假意思了片刻,笑着看她一回,“要是像大嫂这样的,就是个大美人,比大嫂略次一等的,就算长得好看了。”
翠华捻着帕子托在腮畔,朝他轻啐一口,“呸、就你会说!”
脸却不由自主的红了,心也不由自主乱跳
着。
然而池镜是玩笑,出口就忘了,知道她没别的问,转背就要走。
翠华经此一撩拨,心里在发烫,不舍得放他,一把拽住,“我倒要替你大哥问问你,难道就只你二哥是哥哥,你大哥就不是?怎么偏到他们屋里去歇?怪道人家说你和你大哥不合,你还不做个样子出来给人看看?”
池镜低眼看见她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晓得她的意思,是想叫他往他们院里去睡。
他心下很不耐烦,面上却故意歪着嘴笑,把她的手拂下去,人倒凑近了些,“你猜我为什么总和大哥不对脾气?”
翠华心耳滚烫的立在原地,叫她猜?她就禁不住不往歪了猜。
其实叫她做什么她也不敢,她无非是享受这短暂的,偷偷摸摸的狂喜。
可狂喜一阵抬头,池镜早跑得没影了。
及至贺台他们房中,看见丫头有的在伺候汤药,有的在四面掌灯,有的提着个食盒出去。
池镜看那提篮盒可不小,便笑着走暖阁,“你们这会还吃这些?”
贺台在榻上搁下药碗,朝卧房那头递下巴,“你二嫂娘家送来的,她一刻也等不得,叫丫头此刻就拿下去热了吃。”
一时络娴换了衣裳出来,好不高兴的样子,“我正想这些吃呢!
不是我说不好听的话,你们家里山珍海味固然金贵,却不如我们家的家常饭菜可口,小叔小时候还常到我们家吃饭。
先时我在席上就想我家里的年饭吃,谁知才刚一回来,听丫头们说家里有人给我送了个提篮盒来,我问是谁,来的人说是玉漏叫送来的。
真亏得她!
忙得这样还想着我,连我娘也没想到呢。”
池镜听后感到些郁塞,忙得失约的人,竟还惦记着给络娴送饭。
他就是想替她找理由维护自己的颜面也难了,心下终于肯承认是平白的给人耍了一回。
不过量玉漏不敢对人说出去,这种事到底是她的名节损失大于他。
他不由得冷哼了声,“想得真是周到,不送到厅上去,一怕大家难分,二怕人家藉故挑二嫂的不是,所以悄悄送到房里来。”
络娴不住点头,“玉漏真是体贴聪慧,就说那些灯,要不是她出主意,今日哪能得老太太的赞呢?明日我可要特特地带些东西回去谢她。”
贺台也说:“应当谢的,你不要因人是个下人就看低了她,既要送礼,就拣些好的装起来。”
络娴噘着嘴嗔一眼,“我可不是那样势利的人,不用你说,我只把两双新做的鞋给她包去。”
未几饭菜热了上来,络娴招呼池镜吃。
池镜心头的气难咽,本不情愿。
后头在榻上踟蹰一阵,到底坐下来怀恨端起碗。
既说要往凤家去拜年,贺台也邀他同去,“横竖你也要去给凤翔拜年的,不如大家同去。
说句实话,我这位舅兄才华横溢,我在他面前说话常怕露怯,有你去陪着说话,我心里也要自在些。”
贺台这人自幼读书就最勤奋,不像大爷,心思全不在读书上头。
可又偏不是读书的料,凭他如何用功,仍旧文章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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