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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知?光先乘出小碗粥,再?提起食盒下车,分给护卫。
一眼看到姚冰夏手里捏着一枚刚玉发饰,站在右威卫将军府的马车旁。
司马将军听闻此事,已派人去追捕,但?暴雨冲淡了泥路的车辙痕迹,追击至三岔口就?失去踪迹。
等再?兵分三路,就?赶不上卫镶一行人的速度。
俞知?光掏出一枚桃酥,用手帕包好:“姚夫人要不要吃点东西?府里自己做的,干净。”
姚冰夏没胃口,望到她细细手腕被勒出的红痕,是两人绑在一起时拖拽弄的。
她接过饼,干巴巴咬了几口。
“有人回来了,不止一人,快去看看!”
前头骚动?起来,俞知?光望见一群人马在夜色中疾行,每匹马上都似乎驮了不止一人。
各家急忙迎过去,不禁面露喜色,真的是卫镶与几名薛慎府里的护卫。
孩子?们都被抱在怀里,脸上身上满是泥污,见了家人哇哇大?哭。
监门卫陈家和李家的二郎三郎。
羽林军校尉孙家的柔姐儿。
姚冰夏看一个个哭着被抱下来的孩童,死死抓住卫镶手臂,“蓉儿呢?怎么没有蓉儿?”
卫镶衣衫湿透,面带不忍:“匪徒看我们追得紧,每隔一段路,就?丢一个孩子?下车。
将军命先把受伤孩童送回医治,免得耽误时机。
夫人的孩子?和老夫人……”
“他们都还在绑匪手里,将军还在追捕。”
“蓉儿,蓉儿……”
姚冰夏听不进去卫镶最?后的那一句,口中只喃喃蓉儿的名字,有点迷茫地攀住俞知?光的手臂:“只有蓉儿她没回来,被劫走三个孩子?都得救,只有蓉儿……”
“俞娘子?,薛将军他是不是记恨我?”
“记恨我之?前在大?比武买通千牛卫的人同他作对,还有我在宫宴上讽刺他,他有事冲我来,为何要舍下蓉儿,蓉儿昨日才喊我第一声娘,我一直把她当?亲生孩儿……”
姚冰夏哽咽,已然失了理智,钻入牛角尖。
俞知?光打断她:“薛慎不会这?么做的,姚夫人。”
姚冰夏咧出苦笑,凄然看向?她,“俞娘子?如何断定?我记得他是中秋娶亲的,你们才认识几个月?”
“我观郎君待人接物,绝非大?奸大?恶之?辈。”
“俞娘子?父亲是御史大?夫,参知?政事,直达天听,他当?然待你如珠如宝。
我姐夫任户部侍郎时,曾极力反对他掌戍卫宫禁之?权,一朝失势,他便借抄家公报私仇。”
“姚夫人为何要说他是……公报私仇?”
“历来罪臣查抄家财,妇孺发卖,并不会伤及性命。
薛慎领兵闯入罗府,偏说罗府阖府拼死抵抗,不肯交出罪证,唯有兵戈相见才伏法。
可我姐夫当?时已入金吾卫狱,我姐姐一介女流,怎有胆量领着阖府抵抗?”
俞知?光静了静,攥着裙边,认真想了一会儿:
“户部侍郎一家与薛慎的旧事,我不知?内情,但?我能保证,他会尽最?大?努力将蓉儿和老夫人救出,哪怕……”
哪怕他真的心里记恨你。
安化门下再?一队人马奔来,是两路无功而?返的右威卫士兵,领队翻身下马至姚冰夏身前告罪:“夫人,我们还没有找到劫匪影踪,但?司马将军还在最?后一路追寻。”
姚冰夏勉强扶着马舆,立住身形。
一刻钟后,薛慎的人马返回。
每个人身上脸上都带了或多或少的血迹,手里提着绑匪的头颅,唯独马背上,不见老夫人与蓉儿的踪迹。
薛慎并未下马,视线梭巡一圈,锁定兵部尚书家留守的青年小辈,“老夫人受了惊吓不能在颠簸,已安置在城外十里亭的驿站,你们带上郎中,自去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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