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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司除了我们之外,根本就没有朋友啊。”
他会说这种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因为他发现了申司的本性,“更何况,申司不是不愿意主动去交朋友吗?”
二色申司对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
虽然总是在公园里玩耍,但具体玩的游戏总归是那么几样。
同龄的孩子没有拉上他的想法,他也没有和孩子们一起玩的意思。
有些时候,诸伏景光会想,这是不是因为申司的世界很小。
况且,诸伏高明也偶尔说起过——失踪之前的申司在社交方面完完全全是一片空白的事。
“原来如此。”
二色妈妈知道了,她笑起来:“景光真的很喜欢申司呢。”
作为中心的申司很显然地在思考自己该说些什么。
孩子很小的时候,说不出什么大道理的话,也因此,他能说的话只有直白的拒绝:
“——不要。”
“景光哥因为我留下什么的,这种事情我才不要。”
二色申司很认真,“虽然是搬家,但我们想见面的话,还是可以见的吧?那这不就和上学是一样的事吗——难道因为上学时间太长了,我就不会和景光哥当朋友了吗?”
“不是这样的。”
景光回答着。
二色申司继续着:“那不就够了吗?搬家这件事不就和上学是一样的了吗,只不过是连晚上也要上学了。”
“可是申司你……”
“因为我和景光哥还是朋友,所以我就不算是很可怜的一个人。”
申司很霸道,这时候,他真的很像未来那个不容置疑的情报员,“况且,景光哥去东京会有新朋友,难道我之后就一定不会交朋友吗?”
他真的很少说这么多话,也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和妈妈一模一样——那张脸上的表情,严肃到景光竟然无法反驳。
“是啊。”
二色妈妈说,“景光,朋友从来不是一种责任。
景光会走上自己的路,申司也会有自己的命运。
我们只是分别了,最终都会见面的,只要你还认为你和申司是朋友,就迟早会再见面的。”
诸伏景光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他看向自己的妈妈,那双和他如出一辙的蓝色眼睛中的东西,此时他居然看不懂了;于是他又看向了二色申司,却发现,那双红色的、湿漉漉的眼睛如此明亮,里面装着的是诸伏景光。
不是邻居家的哥哥,不是朋友,只是诸伏景光。
那一瞬间,诸伏景光忽然意识到,这里并不是梦境。
这一年来,他只是将这里当做一个美梦——活着的爸爸妈妈也好,隔壁那个乖巧的弟弟也好,一切于回归的苏格兰而言,都是容易碎掉的玻璃。
为什么他会想要留下来?
因为这里是最好的地方,在这,他永远是那个没经历过生死离别的孩子。
他不愿意离开,并不全是因为申司啊。
原来是这样。
有什么东西在“啪嗒——”
的声音后碎掉了。
“……景光哥脸上画着猫咪胡子,”
申司又说话了,“好像老头子——唔、妈妈!”
碎掉的是刚被感动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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