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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瞳仁一动。
侍卫看不下去了:“主子,你莫要信这妖女!
说不定她在里面下了毒来害你!”
徽月咬了一口糕点边缘,很小,以至于唇擦着针而过但并未出露。
她侧头,笑吟吟看向那侍卫:“要不要赏你一块。”
那桌子原本是路今慈处理公务用的,摆满了笔墨纸砚,宣纸上的黑字被水蒸气晕得有些糊,徽月刚刚上桌时有意无意地打翻了水注,溅出的水将放置好的公文破坏了,碎瓷片一地都是,路今慈也并未责怪过她,反而是将桌上的烛台拿到一边以免点着她衣裳。
烛台光下,少女白衣透着晕光,像是寺庙中的女菩萨坐在上面,说话时耳边红坠招摇。
黑衣少年冷冷瞥向那侍卫:“给孤押下去。”
另一名侍卫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挑事的押走。
他走前还无休止地谩骂宋徽月不要脸。
路今慈眼神一冷,那侍卫连惨叫声都没有就血溅当场,雕花窗纸上绽放出朵朵梅花,只剩了另一名侍卫带着惶恐不安的目光连滚带爬地逃离。
徽月对此也是只啧了一声。
她在他手背上捏了一下,问他:“这样够吗?”
少年暗哑着声线道:“月月——”
他情不自禁地抚上徽月的脸,徽月好看着的,原本就温柔的容貌更加温柔。
她将糕点凑到路今慈的唇角,浅瞳仿佛藏匿了满室烛火。
徽月轻轻嗯了一声,在将糕点塞进路今慈口中的刹那她的温柔变成杀意。
有什么资格喊月月啊。
在转瞬即逝的寂静中,少年瞳孔骤缩,猛然看向宋徽月。
他手捂着喉咙唇角渗出血,那刺就快要刺穿他咽喉了路今慈强行运功拔出。
带血的刺落在地上。
徽月衣服上染了他的血目光很平静。
被她伤过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路今慈阴鸷地掐住她脖子将她按在桌上,烛台掀翻在地很快就点燃地面。
这等凡火还影响不了邪魔,徽月除了热也没什么不适,倒是寒毒还被压制半分。
路今慈不会杀她这是现如今最大的筹码,可真将自己性命压他身上徽月想不如自己变厉害。
她鬓发被热风掀动:“你不仅杀我未婚夫还拿我家人威胁我,现在又要我讨好你,求你,未免也太可笑了。”
少年看她毫无波澜的眼睛几乎都要疯了:“不这样做你会甘愿留在我身边吗?宋徽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们能不能回到从前?我之前真不是有意践踏你的好心的。”
回到她同情他的时候,对他好的时候,会问他冷不冷,长衡仙山的伙食还习惯吗。
可再多的理由也已经践踏了不是吗?
徽月像是听见了笑话:“路今慈,我同情一条狗都不会同情你。”
路今慈松开徽月的手,滚滚浓烟刺激地徽月眼角干出了泪,她就看着路今慈冷笑一声,突然打开那个食盒,他将里面的糕点一股脑塞入口中。
徽月抓着他手,失声:“路今慈你是不是疯了!”
他甚至将糕点中的刺咬碎,白牙被血染红,血渗透牙的缝隙涓涓不断从他唇角流出,血与火交融在一起像是一曲乐。
少年嘴角讥笑,扣着她手腕激动道:“我现在全都吃了你还选择同情一条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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