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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了?外边有你相好的?”
老刘上茅房回来后发现秀才还站在木窗旁向外看,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人生地不熟的,大晚上的喝酒总不至于放风吧?“看见那街角了没?我记得昨天没有卖面条和卖烟的摊子,乃至于我今晚回来时也没看见,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论敏锐,兄弟几个里当属吕秀才最突出,曾经许多次被卷入旋涡前,他都有一定的察觉,这次也不例外。
老刘顺着木窗缝隙眺望,见两个摊主招呼着偶然路过的来往行人,逢人带笑客客气气的,跟普通摆摊的没啥区别。
“我没看出来啥毛病,但我信你,说说看你有啥眉目么?”
脑子活络这方面,刘芒泛非常有自知之明,小康且不说,照秀才和三元都大了一轮带拐弯,不服老不行,况且人秀才可是上过大学的青年才俊,头脑灵光的很,所以许多事即便刘芒泛他看不出个所以然,但他就崇尚一点,信兄弟的准没错。
“其实也算不得大毛病,现在是冬夜,又刚刚下过雪,卖面条的话必须保证锅里水在一定温度,有客来时才能立刻下面出锅,否则大冷天的谁愿意等?提前做好又怕面条糗了,这种冬夜更适合卖些烧麦蒸饺。”
“嗯有道理啊,以前我都没注意,冬天好像真没有在晚上瞧见过临街下面条的,要时常保持锅水温度,就要多少柴,如果一晚上没卖几碗可就赔了,冬天里的干柴不便宜的。”
吕秀才继续发表看法,“刘哥你看,那摊主虽是迎来送往的客客气气,添柴的次数却没几回,你说他图什么?”
单凭刘芒泛自己肯定瞧不出这么多门道来,不就俩夜摊嘛,爱卖啥卖啥呗。
但经过这么一番推理,味儿就变了。
“要不咱哥俩去探探底?”
“别,听哥的静观其变,哪怕他们有啥不可告人的目的,但还确定是针对咱们,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大城市水深,咱们安全第一。”
“那行,我听你的哥。”
吕秀才没再坚持,暂且按下心中的疑惑酒过三巡,耳热眼花,接下来便是正事。
哥几个没有慢着张林义和车厘子,有什么说什么,这爷俩也好奇他们到底因为啥事各处踩盘子。
“窑子嘛,三教九流的啥人都有,我逛的时候碰见了许多带本事的,不过都是一锤子买卖,端的应该不是袁文侩的饭碗。”
赵三元手指轻轻抹着酒盅杯口,看向张小狗问道:“袁文侩在津门有多少家窑子?”
“有名声的大概四十来家,小一些的要多出差不多一倍,这还不算受他管辖的暗柳海马子,总之金汤桥以东,几乎所有风尘买卖都跟袁文侩有关。”
“各方势力就干看着他做大?”
“唉那能怎么办?袁文侩都把窑子开到了吉野街,津门谁不知道他背后有倭人撑腰?据说来年还要考虑让袁文侩做日租界的华人总探长。”
如此光鲜亮丽的背后,不知付出了多少倍的代价。
跪?别闹了。
这笑贫不笑娼的世道,有多少人哭着喊着想跪倭人都没这个门路。
刘光海就不想跪洋人了?“狗兄弟说的没错。”
刘芒泛接过话来,“关键的没打听到,各种传言我倒是听到不少,比如袁文侩做梦都想吞了刘光海的脚行生意和古董买卖,他袁文侩自己也搞过,可就是没人家刘光海搞的红火。”
“那是。”
张小狗面上有些傲气,“别的不敢说,海爷跟谁做买卖都讲究个道义,他袁文侩是个啥狗东西?收古董的时候给人做扣做套,还总克扣下边的工钱,有几个会给他卖命?”
车厘子忍不住嘲讽道:“那山字头的人马怎么一直比你们海字头的多?我没留洋前都知道津门的袁文侩是安清帮的牌面,刘光海也得往后稍稍。”
话糙理不糙。
要么是袁文侩有过人之处,要么是刘光海的屁股没那么干净。
张小狗无法反驳铁的事实,只能闷头喝酒,心想人家袁文侩有钱啊,方方面面还有倭人帮衬,能差就有鬼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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