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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好。”
从这一声“嗯”
和一声“好”
中,听不出什么格外的情绪来。
他们也许还在询问别的细节,但阿磐已经怅怅失神。
脑中空荡荡一片白,偶尔听见雨点岌岌砸下,把帐布砸得砰砰作响。
巡防的甲士把积水踩出哐哐的水声,远处战马轻嘶,近前那拉着小轺的马便就在雨里淋着。
而帐中他们的话,却什么也都听不进耳朵里了。
她早问过谢玄,谢玄只认玉璧,因此现下询问的,大抵是些无关痛痒的话。
譬如,在哪个郡县发现她,发现的时候她住在哪里,在干什么,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大抵是这样的话吧。
有了玉璧,他对云姜的身份再不会生起一点儿疑心。
她与云姜已是云泥之别。
从此一个是云中雁,一个是石上泥。
在这滴滴答答的雨声里,听见一旁谢允问话,“美人来了许久,怎么不进帐呢?”
阿磐回过神来,笑着摇头,“大人有新人了,不好惊扰。”
赵媪还在身后撑着油纸伞,人兀自愣怔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阿磐转身,压着心里的难过,“嬷嬷,雨下大了,咱们回去吧。”
赵媪低低应了,“哎。”
抬步往雨里走着,这才意识到,不是天冷,不是心冷,方才那窜到四肢百骸的也不是寒气啊,是疼,是体内的毒开始发作了。
因此,她需要饮上一碗羊花酒了。
这日夜里,依旧是疏星斜雨。
中军大帐里烛光温黄,若掀开小门,能见到那一双人儿的身影打在大帐上。
听赵媪说,云姑娘自这日进了中军大帐,便留在王父身边,一直不曾出来过。
阿磐挑帘去看,听着这样的话,心里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滋味儿。
也只好宽慰自己,宽慰自己,云姜不是外人,是从来都护着她,待她好的姐姐呐。
何况自己深陷死局,不过余下五日,而云姜到底是个清清白白完完整整的人。
翻来覆去地想着,辩着,宽慰着,到了夜半,总算把自己哄好了。
哄好了,好似也就没有那么意难平了。
钟鸣漏尽,人寂影残,自白日下起来的雨一直持续到夜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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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打在帐顶上,也打在她的心头里。
那截小枯木枝就握在手里,她想起从前说,“奴:()为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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