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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办得了。”
“好极了。
我和温蒂要去赶一场十点钟的电影。
那里边有她的镜头。
对了,这个普瑞柏尔认识你父亲吗?怎么样,温蒂?这孩子的父亲是我们驻柏林的海军武官。”
温蒂打了个哈欠。
梅德琳冷冷地说:“普瑞柏尔海军上将认识我父亲。”
“那就把这点也提一下,怎么样?”
他带着说服她的调皮微笑对她说。
“我真希望把他请来,梅德琳。
海军上将和将军们一般是蹩脚来宾。
他们太谨慎,也太古板,说出来的话没什么趣味。
可现在正在打仗,所以这会儿他们是红人。
明天早上见。
知道吗,我九点来上班,所以你到这儿最迟别超过八点。”
正如华伦对梅德琳说的那样,战争的第一个夜晚,他是在月光下和一位议员的漂亮女儿跳舞度过的。
月亮飘浮在高空,离地球大约有三十个直径那么远,穿过云层,照耀着一切合理的和不合理的事物。
它曾用暗淡而有用的光亮为一队队穿灰军服的年轻德国人照路,他们连续好几英里长的队伍正拖着疲劳的步伐穿过波兰边境。
现在,欧洲已经转过来向着阳光,使得德国人有了更好的光亮来进行他们的活动;在此刻,同一的月亮,又以它的光明沐浴着墨西哥湾和彭萨科拉“海港观赏俱乐部”
的平台,德国总参谋部曾精心作过利用月光的计划,但那银色的光辉却在一个喜
气洋洋的机会中撒到了华伦-亨利和杰妮丝-拉古秋的身上。
谁都说,这是几年来最美妙的一次俱乐部舞会。
报纸的大字标题,电台激动的广播,使这个冷清、宁静的彭萨科拉兴奋起来。
飞行学员们感到自己更了不起,姑娘们也觉得他们更加迷人。
战争还很遥远,但不论在多远的地方打仗,他们都是军人。
然而,对德国人进攻的谈论,很快就转到身边的话题上去了,如:马戏、新的基地司令、最近的飞行事件、新出现的风流韵事等等。
在这些快乐的人眼中,元首仍然是新闻片里的那个声音沙哑、神经质的德国人,总是发疯地打着手势,留着滑稽的小胡子,他打算挑起欧洲的一场大乱,但目前还吓唬不了美国。
亨利中尉的看法与众不同。
他确实很关心这场侵略战争,所以他一开始就引起了杰妮丝-拉古秋的兴趣。
在军官学校中,他在世界大战这个问题上超过了其他人。
他们见面后,就在月光下平台上最远的一个角落里坐下来。
这位飞行学员不
谈飞行,也不表示柔情,只是跟她谈施里芬夺取巴黎的计划1,谈毛奇2对这一计划致命的干扰,谈坦仑堡战役3能够取胜是德国铁路运输的功劳,谈一九一四年和一九三九年战略的对比。
他开始也谈飞行员爱谈的闲话。
而这套话,杰妮丝在彭萨科拉交了几年朋友之后,已经听腻了。
但是他们一谈到战争,她就显示出她丰富的历史知识和政治见解。
华伦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一次激动的谈话。
恋人们有时用不着说一句痴情的话,就能从这种交谈中了解对方。
1坦仑堡,波兰东北部小镇,一九一四年八月兴登堡率领下的德军在此战败沙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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